很多人关久了,就麻木了,没有火力了,她希望用这样的方式,可以对抗一下时间,对抗一下衰老,对抗一下所有不太美好的事情。
穿着一身旧旗袍,袖口都磨损的了,但是很爱穿,穿的很舒适。
也没有灯开,也没有油烧,乌漆墨黑的。
所以院子里进来人的时候,她还是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听着,一二三……
嗯,好几个人影,她觉得有意思,难得的新鲜事儿了。
还是不吭声,保持沉默是一种法则。
结果就奔着她窗户这边来了,就一个人,影子近的清晰。
短打的绑腿儿,瘦高的身形,走路的姿势,还有他最后站在窗户前,那样郑重地停顿。
扶桑觉得平静的心,一瞬间就跳动起来了。
这个人,这样一个人,能这样站在她窗外的,只能是一个人。
两个人,从头到尾,只看了一眼。
扶桑跟着他一起跑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为什么愿意跟着他跑,不考虑后果,不考虑其它的。
只是他伸手的时候,拉着她的手跑的时候,她就愿意跟着跑,跑的那样地热情,那样地热爱。
如果前面等待我的是一颗子弹,是一颗炮弹,哪怕就是一颗美国人的原子弹,一瞬间把她化了,粉身碎骨了。
她也愿意跟他跑,那样自由地放纵地,心里面踏踏实实地,牵着手地跑下去。
撞破院子里空白的雾,踩碎浓重的露,践踏这个世界上一切阻碍在一起的一切,那样地狂热,那样地奋不顾身。
她心里很多很多话,说不出口,来不及说出口。
我这一辈子,也未曾如此奋不顾身,也未曾如此快活过。
我的爱人。
我死而无憾。
宋旸谷紧紧地拽着她的手,他未曾来得及回头看她一眼,只牵着她,那样地不松开手,他怕她走慢一步跟不上,怕她害怕,怕很多。
他不怕,但是怕她不在了。
哪怕她就是成了一根木头,他也愿意牵着她,愿意带着她走,也必须拉着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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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一个爱人,总护着你,总担心你。
刺杀
时值九月, 扶桑因为少见太阳的原因,在这样漆黑的夜色里面,依旧能凭借一点光线白的发透, 所以当正面相遇的时候, 在一行人当中, 非常的显眼。
是的,他们从侧面哨口进来的, 然后从侧面出去。
等折返的时候,还是被发现了。
承恩一个快步挡在宋旸谷前面,同时拔枪。
在别人的地盘之上, 狭路相逢,永远是武力值说了算的。
他们正面遭遇的是夜里的巡逻队, 不定时巡逻的,就是这样的几率。
承恩反应最快,一巡逻队六人, 他开枪就是两人。
另外四个要报信,全靠速度的。
离得太近了, 大雾的天气下, 遇见的距离就已经避无可避了,甚至那么近的距离,除了最开始承恩两枪, 其余人都不能开枪了。
日本人上刺刀,其余人是马刀。
许老官的人擅长用马刀, 这个马刀跟日军在战场上搏击战的时候,不太讨巧, 因为比人家日本人的刺刀短了。
近身搏击, 一寸长一寸好, 许老官有钱了,自己加工武器,汉阳那边的军工厂里面,专门订了一批马刀,加长的。
虽然就几个人,但是大家一下子就打红眼了。
宋旸谷也得拼命干,他是打过仗的人,不是文弱书生,把扶桑往后面一推。
大家都知道得快点,因为开枪了,人马上就来了,你给人撵着脚后跟走都来不及。
那真是生死一线之间,来不及开侧门那边离着自己就百十米的距离,但是你就是拖不开身,日本人呀呀地乱叫一声。
扶桑手里没有东西,宋旸谷扛着马刀,他跟日本人对着劈,刀光剑影,速度都很快,但是力气的话,还是略低一筹的。
胳膊下一次劈刺速度就没跟上去,刀就要往他肉里面去。
扶桑也跟不上动作,实际近身战中,旁边人是没有办法帮忙的,帮不上,速度太快了,等你觉得你应该插进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有机会了。
宋旸谷刀给摔地上去了,人也滚在地上,她就一直盯着,一直盯着,然后捡起来,会劈刺吗?
不会。
她连菜刀杀鸡都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