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打爆了油箱,爆炸声响彻天际,火光冲天,车内的人被炸了出来。
他将人拖过,辨认过后,猛地反应过来,自己中了调虎离山计,于是踩下油门立刻回头赶。
医院内,栗绘子已经两夜没合眼,栗绘藤由于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她一直在重症室外面守着,陪着她的还有赶回来的加彦真。
此刻她无比脆弱,虚弱地靠在加彦真怀中,脸色苍白无力,唇瓣干地有些开裂。
加彦真心揪着,“对不起,大小姐。”
回来之后他去领了罚,身上的伤还未好,有些刺疼,任由栗绘子抱着,他不知该怎么安慰,社长出事,他有很大的责任。
栗绘子头靠在他胸膛,闭着眼,加彦真感觉到自己胸前湿了一小块,女孩小声啜泣着,“是我开枪伤害了父亲,我该怎么办,我没办法原谅自己。”
加彦真的心沉了一下,有些心疼,栗绘子在他眼里是妹妹一样的存在,他徐徐环住女孩,笨拙地安慰着,“这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问题,我没能及时赶回来,抱歉。”
“加彦真,我只有你了。”一声低语,加彦真僵住了脊背,久久没有回话。
忽然,里头传来惊呼,病人醒了。
栗绘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刚要迈出步子,整个人眼前一黑直直栽倒在地。
加彦真眼疾手快接住了才免于摔倒在地,合眼前她看见了慌忙奔来的护士。
再次醒来时,对着洁白的天花板,想爬起来,却发现手上扎着药水,加彦真就陪在一侧,听到动静,立刻过来扶。
“不要乱动,医生说你是因为两天未进食合眼导致血糖下降,气血不足晕倒,要好好休息。”加彦真认真说完把她身后的枕头垫着腰,方便人靠着。
“我要去见父亲,父亲怎么样了?”栗绘子焦急地问。
“大小姐不用担心,社长已经醒了,现在一切体征正常,好好养就能恢复。”
听到回答,栗绘子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乖乖地靠在枕头上。
加彦真一勺一勺喂着她喝营养粥。
小时候也是这样,一旦她闹着不吃饭,加彦真就会端着小碗,一勺一勺喂她,有时候她嫌烫,加彦真就会不厌其烦地吹。她忽然有些难受,她害怕生离死别,加彦真会永远在她身边吗?
“加彦真,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女孩扑闪着眼睛,试探问出。
他点头,“我会永远陪在大小姐身边。”
栗绘子一时半霎哑了声,心中那句疑问快要跃出心口,最后挣扎半晌还是问出,“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她的脸明显地泛红,再过几个月,她就要成年了,原本她想要在生日那一天问出,可现在她等不及了。
加彦真的手顿在半空中,嗓子哽住,再愚钝他也明白话里的意思,犹豫片刻,他道:“没有。”
话不假,他除了训练就是陪在栗绘子身边,没兴趣接触别的女人,他也清楚,以他的身份不足以相配大小姐,这种念头他从来不敢想。
护士推门而入,立刻止住了栗绘子要继续问下去的由头。
她取下针,柔声嘱咐:“您要注意适时地休息哦。”
嘱咐完利索地收拾完东西就离开了病房。进病房前,护士有些心惊胆战,病房外站着一群面色不善的男人,还以为里头会是凶神恶煞的壮汉,没想到是个俊逸的男人,看她们的关系应该匪浅。
想到这她回头又瞄了几眼,却被门口的保镖一个眼神吓退。
房间里的栗绘子,吃饱了,闷着脸,“我想去看看父亲。”
加彦真便扶着她到了特护高级病房,栗绘藤正依靠着病床闭眼养神,一见到女儿,原本没什么血色的脸笑逐颜开,红润了不少。
栗绘子愧疚地低头,眼圈又开始泛红,鼻头酸得厉害,小心翼翼地靠在父亲床边。
加彦真退出病房,栗绘藤揉了揉她的头,“没关系,这不是你的原因。”
说着说着开始哄她,栗绘子破涕为笑,刚想握住父亲的手,触碰到缠住的纱布又缩了回去。
栗绘藤忽地问,“我们的栗绘子长大了,再过三个月就18岁了,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呢?”
栗绘子想了想,她想许的愿望是希望父亲永远平平安安,并且想去清水寺为父亲祈福。
“我想要父亲大人平平安安,然后陪我一起参加生日宴。”她目光闪闪,停了一下又开口,“我有一个朋友,我想邀请他一起参加。”
自从上次一别,直到现在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了,她拿出手机,点进对话框,里面弹出很多短信,无一不是玛罗萨对她的担心。
她将自己生日的事情和地址一并发了过去,很快收到回复,“很高兴你能邀请我,栗子,我一定会赴约的。”
栗绘藤点了点头答应,他对这个女儿向来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