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群俯身靠近了一些,发觉李毓婷呼出的气流都是滚烫的。竟然发烧了,回想昨日的欢爱,沉不群不由皱眉,他并没有想到李毓婷会这么脆弱。好在事情并不难解决,沉不群拨通电话,请酒店的服务员送了衣服上来,简单用毯子裹住李毓婷,沉不群把内衣内裤递给李毓婷让她穿上,叫了服务员给李毓婷打理。
女服务员触碰到李毓婷滚烫的体温和潮湿的头发,心中有几分担忧,用干净的毯子披在李毓婷的肩膀上面,虽然是发烧,但李毓婷愚钝的大脑还是缓慢运转着,被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女看着自己光裸的身子,李毓婷有些窘迫的穿上了衣服和裙子。女服务员又扶着她,为她吹头发。
她的手指轻柔,暖风舒适,和缓,李毓婷一直迷糊且有些发疼的大脑稍微缓解,这才又有了一些睡意。
吹完头,少女帮李毓婷简单的扎了一个马尾,退出了房间。沉不群吩咐的医师已经候在门外,简单查看了李毓婷的身体状况,留下了一排药片。沉不群恰好安排回国,李毓婷将药片拿着,准备到飞机上再吃,以免犯困。
专车载着李毓婷和沉不群他们去飞机场,因为李毓婷发烧的缘故,李毓婷并没有和沉不群乘坐同一个交通工具,而是邱阮忻照顾着她。邱阮忻知道李毓婷并没有时间吃早餐,给李毓婷带了一块面包。
李毓婷吃了面包,又在飞机上接了水,把药片也吃了。药片有催汗和安眠的成分,接过邱阮忻递来的薄毯,李毓婷昏昏沉沉的,看着飞机窗那一侧的草坪飞快移动,最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小,直到再看不到一丝一毫,全是云,是雾。
李毓婷不知道自己和沉不群现在就究竟是什么关系。但这并不重要,无论怎么定义这段关系都好,没有什么比回国重要。飞机穿破云层,接收到了更刺目的阳光,李毓婷闭上眼睛,沉入梦境。
邱阮忻安静的处理手头的文件,他的事务繁多,且手头的事情大都意义重大,并不能假手于人,沉不群信任他,重用他,也时时刻刻检验他,敲打他。李毓婷如今已经站在事务的边缘,只要沉不群认为自己手上有足够的筹码,就会正式让她接手一些事务,这是一种很冒险却又很稳妥的资产转移,沉不群不相信自己家族里沉家的亲人,却把权力交给外姓人。
邱阮忻揉了揉眉心,目光旁移看见了李毓婷身上滑落些许的薄毯。邱阮忻将薄毯向上扯了扯,微微推起李毓婷,让她的肩膀压着毛毯的一角,防止毛毯再次滑落。
沉不群对于他们这些病态的人而言,就像是信仰,邱阮忻心悦臣服。但李毓婷,邱阮忻感觉是有一丝不同的,他跟随沉不群的时间太久,接触李毓婷的时间也不少,她不像一个能够被掌握的人,更不像能够为爱情臣服的女人。
她的家庭应该是完美的,否则不会养出那样一个明珠无暇的女儿,几年的时间,商界里面认同她的人或许会赞扬她的能力,褒赞她的提议,却没有人畏惧她的手段。邱阮忻曾在商场沉浮过,他和其他兄弟靠着所有游走法律边缘的手段,牟取利益。
每一个规则在创建的时候,都给违背这些规则的人,带去巨大的利益。
李毓婷是不一样的。比起沉不群,邱阮忻相信自己更加了解李毓婷,她的谈判方式春风化雨,在思考牟利的时候就会同时思考怎样带去利益。甚至,她会做出一些让利的行为。
但就是这样稚嫩处理办法,让沉家在珠宝行业上近几年呈现出近乎垄断的局面。而李毓婷,她的处事核心从未改变,改变的只是她做事的规范性更强,举手投足间的礼仪更加到位。
明珠还是明珠,未曾沾染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