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会啊。”她从小到大哪里是做过这个的,最多同年节时来走亲戚的表哥表妹偷偷地生火烤红薯,险些烧燎了眉毛。那回被罚跪了半夜的祠堂,罚跪也罢,最难过是后半夜腹中绞痛,寻根究底才晓得是烤了个半生不熟,从此后便避庖厨如虎。只是古冉恬瞧着眼前这干干净净的小大夫,却也不想留给她自己大手大脚铺张浪费的印象,“不过扔了也怪可惜的,要不我去找人帮忙吧。”
“不用了冉姑娘。”岳水心忙叫住她,“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呀,你还会做饭呀?”古冉恬不禁又吃了一惊,上上下下扫量她,实在有点不敢置信。
岳水心又有点腼腆地笑了笑,“给我吧,冉姑娘你回去歇着吧,今天太麻烦你了。”
“不不,我不累的。”古冉恬连忙摆手,“让我跟你一起嘛,我也学学看。”
岳水心总是推辞不过她,便隻好同她一道进了厨房,从橱子里扒拉出火折和锅碗瓢盆,也有些不知年头的佐料。
她才一犹豫,古冉恬便说是新置办的,余念还曾用过几回。讲着又转身蹭蹭地跑了出去,从余念那堆柴里搬来几根,问她够不够,不够再接着去拿。
岳水心瞧了一眼,忙说够了,查看过烟囱和灶台,架起锅来,古冉恬便要往里头倒栗子,惊得她几乎失声,“冉、冉姑娘,还没热油呢,不着急放栗子的。”
“哦,这样啊。”古冉恬抽回了手,倒也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把栗子搁在桌上,决定且先袖手旁观,叫能者多劳,“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说呀。”
岳水心应着,实则却没什么要她帮手的地方,她生火生得很熟练,热油、添水、放栗子一气呵成,不过一会儿功夫,已能闻见栗子的甜香。
古冉恬不吝讚美,立刻鼓起掌来,“水心你真是太棒啦。”
“冉姑娘过奖了。”岳水心抄着长杓将栗子盛出来,避开她那亮晶晶的眼睛,“我也只会简单地热热菜罢了。”
“那已经很厉害啦。”古冉恬仍然讚不绝口,“我都不晓得怎么生火呢。不过水心,我同你商量件事好不好?”
岳水心不自觉地站直了些,“姑娘请讲。”
“就是……你直接叫我名字好不好?叫我阿恬,或者阿冉也行。”古冉恬眨了眨眼睛,“我想就跟老余他们说咱们是朋友,当然咱们已经是朋友啦,我的意思是,最好还是叫他以为咱们认识很久啦,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岳水心倒也明白她的顾虑,轻轻点头,可等对上她的眼睛,又不知怎地期期艾艾,隻叫不出口。
古冉恬了然道:“是我难为你啦,没关系的,反正……”
岳水心忽然飞快地打断她:“阿恬。”
古冉恬一愣,随即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