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虔诚地看着她,今天倒没像以前一样急切,但两人的呼吸在交织,能听出彼此的频率都有些快。
并不像表面的风平浪静。
他伸手将披肩撩开,眸色变得深沉且幽暗……
……
温明曦觉得羞赧极了,攥着披肩,画面太有冲击力,最后干脆把他整个脑袋都包在了披肩里。
想着眼不见为净。
但只听声音,好像也并没有好受到哪里去,反而更羞耻了。
……
第二天起床,温明曦想到昨天被扣着丈量,那种任人鱼肉的羞耻感……愤怒地蹿了韩羡骁一脚,“你以后别给我炖鱼汤了!”
“还有,把你的胡子剃了!”昨晚可算被扎得够够的。
想到昨晚最后差点失控,韩羡骁摸摸鼻子,难得也有点愧疚感。
正月过去了,春节过完了,温明曦也出了月子,在家里待得快发霉了。
这个月里,许爱卿隔三差五就要来一次,过年的时候来得多,待得也久,每回来都提着一堆吃的,怕小两口这里不好煮饭,吃不好。
韩望江一年也就这时候有点空,跟着许爱卿来过两次,很公式化地慰问了几句,但眼里对孙女的喜欢,是掩盖不住的。
等春节过了,许爱卿每回来就只能停留一两个小时,医院里忙,她都是抽空来的。
月子里温明曦休养得很好,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得皮肤白里透红,粉光满面的,整个人也圆润了一些。
出月子第一件事,就是先回趟出版社。
月子里,她没事也会画几张画稿,等出了月子拿到出版社交差再领活。
祝招君见了她,都不由感叹:“你们家羡骁真看不出来,那么糙一个大老爷们,能把你照顾得这么好。”
又在感慨,“姑娘结婚后好不好,真就一张脸能看得出来,有的人生完没多久,就跟老妈子似的,一看就是生了孩子还得干活,家里男人不体贴。羡骁这真人不露相,平时看着糙里糙气的,我说人真是不可貌相。你这还是没亲娘在身边,他都能这么对你。”
祝招君还在回忆,“我生这两个,都是我妈来帮我,天平有时候还会帮点,我以为他够好了,果然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温明曦笑着跟她说:“他很多时候也手忙脚乱,不懂的也多,但你得舍得让他干,他自然就会了,都是头一回当人爹妈,我俩都不懂,一起学习的。”
祝招君听了直点头,觉得温明曦这姑娘,说话都一堆大道理的,句句都很实用,“你说得对,男人真不能惯着,惯着全都在家当皇帝呢。”
最后“皇帝”这两个字,是压着声音在温明曦耳边说的。
温明曦笑得唇红齿白的,“可不是,先心疼咱自己。”身子熬坏了,那真是多少钱票都养不回来的。
现在小鱼儿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长身体,温明曦的主要任务就是喂她,替她换尿布,中午给她洗澡。
小鱼儿不睡觉的时候很乖,几乎不怎么闹腾,她睡着的时候,温明曦就能腾出空来画稿子。
韩羡骁怕她这样对眼睛不好,让她不要老想着画画,温明曦说,不做事儿每天躺着,身体都要生锈了。
说来说去,最后两人约法三章,白天可以画,晚上不能对着灯画,而且每天限量,不能画太多。
画画这种事情,一钻进去就忘了时间,距离越来越近都不知道,眼睛也忘了眨,伤身体。
出了月子,温明曦除了恢复工作,第二件事情便是抱着小鱼儿去照相馆拍了张照片。
洗出来了,就摆在家里桌子上,总算有了第二张全家福,她还在想着,以后每年都得去拍一张,照片的回忆,可太珍贵了。
上一世,温明曦小时候家境不好,父母都是普通人,又是小地方的,相机那简直就是奢侈品。
父母也不懂,小时候的照片就只有两三张。
温明曦时常翻着相册感慨,要是多点照片就好了,这样她就能知道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读了大学后看别的同学,相册都是一本一本的,别提多羡慕。
可惜这个时候没有手机,不然温明曦能把手机的内存都给爆了。
第三件事,是给温家打电话。
憋了一个多月足不出户,温明曦本以为月子坐三十天就差不多了。
结果韩羡骁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得坐足四十天,身体才能恢复彻底,一天都不能少,少了老了就算账。
而且也不能坐浴,年前买的一袋子草药都没用上,拿来泡脚了。
最后温明曦才在家里蹲足了四十天,就连阳台,韩羡骁也不让她踏出去一步。
温明曦时常望着窗外的蓝天,天上的飘雪,感慨自己就是在坐牢,看见襁褓里的小鱼儿,立刻改口说,是幸福的牢。
就怕小鱼儿听得懂哩!
生产完报喜是韩羡骁报的,和家里人,温明曦也是许久没说过话。
拿起电话筒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些热泪盈眶。
或许因为这个年代联系不方便,连一通电话,都显得分量这么足。
电话一接通,就是陆英子哽咽的声音,“四妹啊,当妈啦,怎么样,习惯吗,身子恢复得好吧,娃娃乖不乖?”
温明曦一一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