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则是先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的脏污,再?让太?医重?新包扎了左臂。做完这些?,时辰已不早。谢观没什么时间休息,匆匆去上早朝。
他离京太?久,有太?多朝政等?着他处理。更何况眼下还要抓捕赵睿的残部?、解决巫族。
等?谢观下了朝,已经快晌午。
他没有回乾霄宫,而是直接去坤云宫,重?要的朝政处理完,他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来找沈聆妤说话。
可?是他刚走到坤云宫,小鞋子向他禀告沈聆妤出宫了。
谢观的脸色一瞬间冷下去,问:“谁准她?出宫的?”
小鞋子吓了一跳,双肩一哆嗦,立刻跪下了。谢观的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上来啊!陛下待皇后?这样好,有时候皇后?娘娘也能代替陛下下令,皇后?娘娘想要做任何事?,陛下都允。甚至……皇后?娘娘打陛下巴掌都没事?……
所以?沈聆妤想出宫这样的小事?,谁也不会拦啊!
谢观找到沈聆妤的时候,她?正沿着护城河慢慢地渡着步子。河面上零星浮着几朵莲,已经快到了莲花盛开的时节,一朵朵莲已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更有那急性子的已经抖展开花瓣,迎风招摇。
初夏的风带着河水的潮湿扑面而来,沈聆妤转眸望向河边垂进?水里的柳条。她?望着京中熟悉的风景,一步一步缓慢地往前走,去感受走路。右腿一次次抬起又落下,两条腿在裙下交叠着迈步,支撑着她?的身体往前走。
走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在过去近三年的时间里成了一种奢望。失去过再?重?新拥有,就变得格外珍贵。
突然间响起的马蹄声,让沈聆妤从这一刻的静好享受里回过神,她?抬头?,望着出现在眼前的谢观。
他纵马而来,穿过人群,踏上护城河边的方砖路,拦在沈聆妤面前。
谢观脸色发白,一身煞气,甚至胸膛微微起伏带着丝喘。他看见沈聆妤手?里提着的包裹时,眸色一瞬间更加冰寒。
这一刻,谢观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果然好了腿就要离开他!
谢观弯腰,单手?握住沈聆妤的腰身,直接将她?拎上马。调转马头?,纵马疾驰。
马速那么快,偏他左臂受伤,只能单手?握着马缰。沈聆妤被颠得紧紧握住马鞍前面,回头?望向他:“你慢一些?!慢点!”
谢观阴着脸,一声不吭。
沈聆妤腾出一只手?来,握住他的手?腕,急说:“允霁,你慢一些?!”
谢观仍旧充耳不闻,纵马飞奔。
沈聆妤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却也知道恐怕说服不了他,她?也不再?劝,只好握紧了马鞍,身子一次次惊险地弹高,又坐回去。
再?后?来,沈聆妤发现周围的街景有些?眼熟。片刻之后?,她?反应过来了,谢观是要带她?去谢府。
当远远看见谢府时,沈聆妤不由愣住。
曾被抄家、打砸毁坏的谢家府邸,已经被重?新修葺,修建成谢府以?前的样子。
就连檐下的半旧灯笼,也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沈聆妤望着越来越近的谢家旧宅,想起谢家旧事?,眼底不禁攀上一丝酸涩湿润。
谢观纵马横冲直撞,冲进?府门。
沈聆妤看见府内亦是恢复成谢府原先的样子,那些?一回家就能看见的鲜艳名卉迎风怒放着。
沈聆妤还来不及感怀,直接被谢观拎下马,他不像以?前那样抱着她?,而是将她?扛在肩上,大步穿过庭院。
谢观扛着沈聆妤回到曾经的住处,一脚踹开房门。
入眼,一片大红。
他下令将狼藉的谢府恢复成以?前的样子,而他的院子也恢复到和沈聆妤刚成亲时的样子,囍字随处可?见。
谢观将沈聆妤放到铺着大红鸳鸯喜被的婚床上,沈聆妤撑着床榻,一边推谢观,一边坐起身。谢观扯下系着红色床幔的带子,将沈聆妤的双手?绑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沈聆妤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谢观推着沈聆妤的肩膀,将她?推倒。他膝盖抵在沈聆妤身侧的床榻上,三下两下将沈聆妤下面的裙裤扯下来。
他的视线落在沈聆妤的右腿上,目光逐渐变得复杂。
沈聆妤又震惊又茫然地望着他。
谢观靠过来,亲了亲沈聆妤睁大的眼睛,抚慰般动作?极其缓慢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
他又将沈聆妤刚刚被他绑起来的手?,一点一点慢条斯理地解开。
“以?前觉得,”谢观俯下身来去咬沈聆妤的右腿,“我心瘸你腿瘸我们是天生一对。”
沈聆妤轻嘶痛了一声。
谢观便?不敢再?用力地去咬,她?的右腿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没有知觉,现在她?会痛了。他不再?咬沈聆妤的右腿,转而轻轻地吻。
“你的腿能走路了,我困不住你了,你甚至一天也不愿意多留,转身就要走。”他痴缠般去亲吻沈聆妤的右腿,眼底慢慢凝成阴暗的深渊。
沈聆妤怔住,这才知道谢观在发什么疯。
她?抬起腿,用力将谢观踢开,气恼地说:“你自己看我的包袱里是什么!”
谢观被她?踢开,他眯着眼盯着沈聆妤,一动不动。
沈聆妤自己去解那个包袱,小孩子的玩具掉落出来。谢观望着那些?玩具皱眉。他明显认出了这些?东西,这里面有几件东西还是他陪着沈聆妤挑选的。
——都是给楚星疏女儿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