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是没有钱的？”丁娴犹豫了，这要是做了三天之后这不要了，岂不是白打工了吗？
“是的，”毛若兰点头承认，“那也是因为之前来了一个专门给我们店面搞事情的，我们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你也不用那么快急着回答我，可以先回去想一想，又或者到隔壁休息室想，考虑清楚就来找我。”毛若兰也不催促，“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来问我，也可以去问问这里的人。”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想说一句，我们不骗人的。”毛若兰看得出丁娴的忧虑，但每个人的考量都不一样的，都是要以自身的利益为主。
“好。”丁娴答应下来了，跟着毛若兰先到休息室坐下，顺道再去看一看室内的环境，“兰姨，我听说过你们棠记，生意很好的。”
这一会儿，丁娴坐下来了，心也慢慢平静下来，没有那么紧张，也开始注意到厨房飘出来的香味，有蒸包子的奶香，有炒粉的香味，也有粥的香味……
各种各样的香味混杂在一起，却不让人觉得乱，反而觉得每一种菜肴的味道都很清晰，很明白。
闻着闻着就知道什么是什么。
丁娴昨天回去跟婆婆说起了棠记，婆婆也听了不少棠记的事儿，去年美食大赛的冠军得主就是棠记的小东家，小东家才十五岁，厨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想到棠溪，丁娴下意识地回想进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年纪比较小的女孩子，不由得好奇起来，“兰姨，你女儿不在这里干活吗？”
丁娴想得很简单，既然厨艺那么好，肯定是出来工作，不会继续读书的，而她本人也就是读了初中，没读高中，出来工作几年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丈夫，然后结婚，去年生孩子，又在家带了一年孩子，现在才重新出来工作。
本来是要回去继续做以前的工作，但是她原本的位置让自家堂妹给顶上去了，人家都工作那么长时间了，不可能把位置让出来的。
丁娴的家人也劝她再找一份，不跟堂妹抢，也抢不过，只好吃了闷亏，来这里当个洗碗的，又或者学徒。
丁娴已经心灰意冷，现在的目标也很明确，找一份工作，多一份收入，其他的，慢慢算。
“你说溪溪啊，她现在还在上学呢。”说到棠溪，毛若兰的面上多了几分柔和，“我家溪溪还打算高考，上大学，家里店面的事儿也不用她操心，她想读到什么时候，那就读到什么时候。”
毛若兰没上过学，但也清楚上学的好处，那可是改变命运的好机会，自然是不会让棠溪放过的。
丁娴闻言也心生羡慕，而后又想起了棠记的规矩，“兰姨，三天后是不是就能确定我能不能留下来？”
“那具体的考量是什么？”丁娴也想清楚一下考验是什么。
毛若兰笑着摇头和摆手，“也没有什么，就是让大家认识认识你，也让你熟悉一下棠记的习惯。”
“不过，我们最主要看的还是勤不勤劳，累了可以休息，但不能偷懒，工作得认真，要吃苦耐劳，不能说三道四，也不能生出别的什么不好的想法。”毛若兰想到方小红那些心思，依然是觉得晦气，“我们的要求也不多，就是想找一个老实工作的。”
丁娴听着觉得不难，“可为什么棠记还没有收够人啊？”
真的是那么好，早就不用招人了吧？
又一个迟到的
这个问题着实是把毛若兰给怔住了，沉默了片刻后，毛若兰叹气，“这个说来话长，但也可以长话短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有人散布我们棠记的不利谣言，说我们的要求高，还会扣工钱。”毛若兰连连摇头叹气，“但是，你可以放心，这些都是假的。”
“在这里的员工也是可以作证的。”毛若兰掀起眼睑看过去，见丁娴还是有些犹豫，她也不打算勉强，“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想清楚了再来，不着急的。”
丁娴却是听出了快给出答案的意思，抿了抿唇后，丁娴看了看周围，又去看毛若兰，“兰姨，我想试一试。”
这来都来了，先试一试吧。
反正有三天的时间，要是不合适的话，丁娴也可以离开，大家都是互不相欠的。
“那成，”毛若兰还是挺意外丁娴选择留下来的，“这会儿厨房你也没有什么熟悉的，先从洗菜开始吧。”
“要是过一会儿，比你早过来问的两个年轻人来了，他们是来当学徒的，你也不用担心，厨房的活儿是最多的，我们也不会反悔，改怎么做就怎么做。”毛若兰起身，带着人到厨房门口，指了指水龙头的棚子，“这院子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只有这里有水龙头，我们厨房的水大部分都是桶装满了拎回来的。”
“这个活儿不分男女，厨房里面谁有空谁就去做。”毛若兰解释了一下，“在里面洗碗筷的是谢奶奶和郑新月，她们也知道棠记的规矩，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
“在厨房里面有什么也可以问我，当然也可以问清和。”毛若兰领着人进来，瞧见许清和一个人在拎着空的木桶出去就知道是去装水，“这是许清和，学徒。”
“清和，这是新来的丁娴，暂时在这边负责洗菜，你可以稍微轻松一些了。”毛若兰转过头跟丁娴解释，“你没来之前，清和是负责洗菜的，切菜的部分也是他。”
“大部分的活儿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许清和看了一下丁娴，想起了昨晚棠为民说的话，“你好，我是许清和，以后请多多关照。”
“兰姨，我还要去装水，先不多说了。”
“去吧去吧。”毛若兰摆摆手。
丁娴却是顺着看过去，眉头微微地拧起来，许清和看起来太年轻了，瞧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可他一个人却是做那么多的活儿，不辛苦的吗？
“来，暂时在这里洗菜，外面太阳太大了，过几天等为民搭个棚子，我们就可以在外面洗菜了。”厨房的空间还是太小了，到时候再多两个学徒进来，就很挤。毛若兰想起了之前向安平、陈乐安他们都在的时候，那可真的是转过身都要侧身，太不方便了。
本来是有考虑过把隔壁的房间也开出来当厨房使用的，但这会少了吃饭的地方，毛若兰和棠为民两人商量过后觉得还是算了，勉强将就着，想想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扩大一下厨房的面积。
“好的。”丁娴做下来了，看着青菜，一颗颗都是水灵灵的，一点儿都没有放了小半天的恹恹巴巴的，而且闻着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也不是什么香味，就是蔬菜本身的味道。
丁娴在家也是做饭的，但从未留意过，一时之间觉得还是挺神奇的，“那兰姨，我开始了。”
“嗯，我们的要求也不多，青菜要洗干净，不能出现头发、碎屑、破败的叶子。”毛若兰解释，“慢慢来，要是坐的不舒服，那就起来休息一下，我们没有那么多要求的，你也是，不用太过于拘束。”
毛若兰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第一天做活都会不适应的，慢慢来就好。”
“嗯。”丁娴答应下来了，可只当是客气话，没放在心上。
毛若兰也转身回去做事了，但还是不放心，时不时就过去看两眼，见丁娴是真的用心工作，这才稍稍放宽心。
卢成周是知道今天有新人来的，也听毛若兰说会有三个人来，但没有想到来的只有一个人，还是女人。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就怕这个人跟上回的方小红一样，又是一个搞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