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闻言眉心一皱,继而抬眼看过去,“既然两位觉得在棠记是在浪费时间的话,那就好走不送了。”
见他们两人还想说什么,棠溪快一步开口,“之前提到过的种子,我自然是会拿出来的,毕竟是利国利民的事儿,我们又怎么可能不乐意去帮忙?”
“只是,这一份种子,我会亲自送到农科院,就不浪费两位的时间了。”棠溪说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又说,“画像我也会和种子一并送过去的,两位不必担心。”
“有这么多人在场作证,我们棠家不会说话不算数的。”
“好!”陈海带头鼓掌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鼓掌起来。
“就是,你们一来说话的态度和语气我听着就心里不舒服,要不是小东家心胸宽敞,我也会跟东家一样不想给呢。”
“对啊,哪有人动不动就拿利国利民来压人的?”
“刚才听着我就觉得不对了,这要是不给是不是就要说棠记唯利是图?不把利国利民的事儿放在心上了?”
“你们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一下,棠记的吃食比外面便宜多少?份量又多了多少?”
“这真的跟你们说的一样唯利是图,那这天底下就没有好人了。”
“东家,你们别听他们说的,棠记是什么样的,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伙都清楚得很。”
“得理啊,这种子本来就是买回来的,那就是我们自家的东西,留着给自家人用怎么了?”
“人家棠记也没有高价卖出去,还想怎么?”
…………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都站出来替棠家人说话了,颜良平在一天之内被人指责两次,还是同一伙人,脸面都丢光了,狠狠多跺一跺脚,根本不管邵安,转身就出去了。
而邵安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还是记着棠溪的话,“棠小姐,既然你能画,那现在你就画吧。”
“如果你真的画得出来,刚才我说的话就是错的,我愿意给你道歉,但要是画不出来,我就很明确你就是在糊弄我们,在浪费我们的时间。”邵安现在想的是棠溪画不出来,那么他们的面子就保住了。
可真的画出来了,邵安也心服口服,主动承认错误。
然而,私心里面,邵安还是希望棠溪是空口说大话。
“可以。”棠溪从容淡定地答应下来,“就在这里。”
“我希望先生能说到做到。”
“自然。”邵安挺直了腰板,“说话算话乃是做人的最基本准则,我要是做不到,我就不是邵安,更不配在农科院做研究。”
棠溪没有理会他接下来的话,找了空位置坐下来,摊开了买回来的纸和笔。
买的是普通的图画本,用的也是市面上随手可以买得到的铅笔。
邵安看着啧啧地摇头,“棠小姐,画画可不是说两句就能画的出来,就算画得出来还得让人认的出来才行。”
别的用途
棠溪依然是没有在意他的语气和态度,只是语气也比之前更为冷淡了,“自然是能让人分辨的出来的。”
“如果不能的话,我主动提出来岂不是在自找其辱?”棠溪敛起了眼帘,静静地拿起铅笔,“麻烦稍等一会儿。”
那位老人家是不存在的,但棠溪的脑海里面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老人家长得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征,就算能找到相似的人,但也不会有人手里真的有第一代的种子。
棠溪忽然开始想,现在就让系统的种子流到市面上真的适合吗?
还是说再等一等?
可再等一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切的一切,棠溪都不清楚什么时候才是最适合的。
在心底里重重地叹气后,棠溪开始落笔了,灰色的铅笔线条在洁白的画纸上落下,一点点地描绘起来,慢慢地成为一个轮廓,再加以一点点的细节,不到二十分钟,一张画像就出来了。
邵安看着画像陷入了沉默当中,其他围观的人也都愣住了。
那黑白的画像就像是照片一样,细节满满的。
“有这么一张画像,这都找不到人,那就是你们办事不力了。”陈海摸着下巴摇着头说,“我都不想说这根本不是画像而是照片了。”
街口有一家照相馆,门口就放了几张照片,这画像就跟那些照片一样。
陈海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总而言之就是见到这个老人家就能一眼认出来。
“抱歉,之前是我说错了。”邵安的心头梗了又梗,方才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了那么多的话,现在要是不履行的话,不仅仅是面子丢光了,底子也没有了。
传出去,邵安也没有脸面继续留在农科院工作了。
“嗯,家父以前是做木工的,我的画画也是从家父这里学到的。”棠溪并没有说谎,搬进新家之前,棠为民就开始做家具的设计图了。
棠溪也是无意之中发现棠为民不仅仅是会做家具,还会画画,这画画也不是普通的画画,棠为民还可以给姐弟俩画自画像。
那会儿,毛若兰才解释,那是因为去照相馆拍照太贵了,家里没钱,棠为民就自个儿琢磨画画,反正画家具也是画,画人也是画,就这么琢磨了十几年,这画工的底子就有了。
棠溪是厨师,对肉类食品的骨架也有一定的了解,再去看人体的结构和骨架,两者虽然大不相同,可也有细微的相同之处。
另外,棠溪也发现,画画是她第二个兴趣,不用下厨的时候,就在家里画一画,随便什么都可以。
画着画着,棠溪就对着镜子来画自己了。
也就这半年多的时间里面,棠溪在画画方面也有一定的天赋,现在的画工说不上是很厉害,但要认一个人还是勉强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