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也不少。”
棠溪笑了，“爸，你还记下来的啊？”
“诶，顺道计算一下客流量嘛。”棠为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们这儿每天也就几千人，多了也不行。”
“我还没有算外面买包子的。”
“也差不多了。”棠记的店面是有点小了。棠溪看了一圈，“爸，我出去一趟。”
“等会儿回来。”
“行，记得带把伞。”棠为民也不问棠溪去哪里，孩子长大了，不用什么都问，“路上注意安全。”
“身上有钱没？”说着，棠为民从口袋里面翻出两张两元钱，“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
“溪溪，你都拿着吧。”棠为民把身上仅有的现金都递过去，“碰上什么想吃的想买的就买。”
“家里现在不差这一点钱了。”
棠溪哭笑不得，“爸，我有钱，这些你就收着吧。”
“家里的铁钉锤子也要换一换了，你把钱给我了，妈肯定不给你买。”棠溪拒绝了棠为民的好意，摆摆手就出去了，“走啦。”
“诶……”棠为民看着棠溪就这么出去了，低头看着手里两张皱巴巴的两元钱，长长地叹气。
柯学民见了瞧了瞧收银条的桌面，“老棠，溪溪懂事儿，肯定不会拿的。”
“你就好好收着。”柯学民每个月的薪水都会给孙小琴打理，而孙小琴每个星期会给零用钱。
柯学民身上也没有什么钱，也清楚棠为民的处境，“等会儿让阿兰出来看到了，你这就藏不住了。”
“阿兰不会的。”棠为民嘴上虽然否认了，但身体却是很诚实地藏起来了，“她就是不喜欢我去买那些零碎的木料回来。”
棠为民就这么一个爱好了，再不让他做点木工，棠为民感觉人生都要不完整了。
“理解，理解。”柯学民明白。
——
棠溪知道卢成周的家人在红会医院住院，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关系，但棠溪想去看一看，如果能帮得上忙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从棠记到红会医院也还是很近的，棠溪拎着保温瓶进医院的大门，找到了值班的护士，还没有开口问，对方先认出她来。
“是棠溪啊，来探病的吧。”护士很热情，“还记得我不？之前负责陈海他们的啊。”
“记得，”棠溪想起来了，当初陈海的大哥病逝这件事还被唐韵儿利用了，医院里面的护士都打抱不平，纷纷出来辟谣。
棠溪记得她，“你好，我想问问卢成周的家人在哪里？”
“他啊，”护士想起来，“他刚走了。”
“不过，他爸在病房，估计刚睡下，要去看看吗？”护士低头见棠溪还带了保温瓶过来，“棠溪，你对你家的员工可真的好啊。”
卢成周虽然没有说是在棠记工作，但医院里面有不少人都是去棠记买早餐和午餐的，一来二回，也就知道了棠记的员工都有谁。
见卢成周的父亲住院了，护士们也都愿意多帮忙照顾一下。
“还好，顺手过来看一看。”棠溪谦虚回答，“既然卢师傅回去了，爷爷也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了。”
“可以麻烦你把汤留下来吗？”棠溪专门用灵泉水炖的汤，毛若兰说老人家时日不长了，棠溪不清楚灵泉水能做到什么程度，但让老人家舒服一点也还是可以的。
等不及要来谈了
“当然可以的啊。”护士很爽快地答应下来，然后看了看保温瓶，随后就接过来，“等卢师傅回来了，我跟他说一声。”
“好，谢谢你。”棠溪客气道谢。
护士摆摆手说不用客气。
事情办妥了，棠溪也转身回去。
医院每天都有不少人，有的沉默坐着，有的目光呆滞地站在墙角处，棠溪一眼扫过去，每个人都有难处，可这就是生活。
棠溪想帮忙，但她的能力有限，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帮助的。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
棠溪撑着伞经过小卖部的时候听到有人叫卖着冰棍，有点想尝一尝冰棍了。
转身就去找卖冰棍的老人。
“麻烦，请给我一支冰棍。”棠溪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的钱，而且买了拎回去也都快融化了。
“好的，请稍等。”老人动作利索地拿出了一根冰棍儿，“拿好了啊。”
给了钱后，棠溪浅浅地尝一口，冰甜舒爽，感觉夏天也不是那么难熬。
“有冰汽水吗？”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棠溪皱了皱眉，微微地侧眸看过去，见是周明煦和胥语琴，眉角轻轻地上扬，又转过了视线，慢慢地朝着棠记的方向走去。
胥语琴早早就看到了棠溪，也发现了周明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这才拉着周明煦过来买冰棍的。
但没有想到周明煦过来后就问有没有冰汽水。
胥语琴还在想棠溪听到他的声音后会不会转头回来打一声招呼，但没有想到棠溪微微停顿一下就继续往前走了。
“给。”周明煦把冰汽水递给她，“冰棍容易融化，冰汽水就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