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妙意说中了她的心事。
从回来之后,她确实有在有意无意地避开江暮笙的消息,刻意地不让这个人在自己的生活里留下过多的痕迹。
江暮笙在走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实在后劲太足。
她明明每天工作结束已经很累了,往常都不会做梦的,回来后却好几次都梦见了江暮笙。
有时候是梦见之前在雪山的那一次,江暮笙对自己说手疼。
有时候又梦到在录製节目的时候,自己没来得及把那块三明治在江暮笙拿走的时候夺下来,后来江暮笙身上起了小疹子,对自己说很痒。
更多的还是梦到那次蒙蒙细雨中为自己下车撑伞的江暮笙,桃花眼明亮诱人,在冰天雪地里却有无尽的温柔。
这个人在她的梦里出奇地脆弱,懂不懂边喊疼说不舒服,却也在她的梦里异常的稳重可靠,拥她入怀,会说做她的可以信任的后盾。
鱼幼清说不清楚一次一次的做梦醒了之后,自己是个什么感觉。
她只能控制着自己,让自己更加努力地去回避江暮笙的消息,但还是没用,该梦到还是梦到。
这怕是疯了吧?
鱼幼清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没联系。”过了一下,她又和解释什么似的补充,“工作之后本来就不会私自联系。”
“可是你和江老师住在一块儿,不说工作伙伴的事儿了,你敬业,工作和生活分得清楚我知道。”叶妙意在那么嗯嗯嗯的,也不戳穿她,她明白鱼幼清现在不过是缺少一个推动,“但生活上,江老师不是你的室友兼房东嘛,这大过年的,你问候人家一句不过分是不是?”
鱼幼清:“……”叶妙意说的这么自然,她都觉得自己好像不去发条消息找江暮笙是自己的不对了。
叶妙意:“不过我今天下班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你江老师今天好像在地方台的跨年,大忙人一个。”
“看起来你还不知道?确实有够不关注人消息的。不过那地方台跨年,表演节目完应该就走了吧。”叶妙意无奈地叹了声,“就这么晾着呀?你今晚上过一个人孤单,来找我,咱俩玩儿去。”
鱼幼清刚结束了工作回家,累得不行,直接拒绝了。
叶妙意知道鱼幼清的性子,也拿她没办法,隻好在挂电话之前千叮万嘱她要记得吃东西之后才把电话挂了。
鱼幼清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才应付了这个菩萨。人是很奇怪的,鱼幼清现在发觉到这一点。明明一个人已经生活惯了,但到了这种大家都理应团圆一起欢聚的日子,没有人来问候的时候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些微的念想。可真的到了有人打电话来关切问候的时候,又突兀地感觉到了奇异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