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很想知道,如果没有沈听杳的那个特权,你原本选的人会是我?”鱼幼清终于仰起头,直视着江暮笙的目光,语气里带上一丝苦涩,“其实,我是不想让你去和她约会的。”
鱼幼清说完之后就又低下头去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在烧。
江暮笙很聪明的, 她肯定明白,自己既然这么说,那就已经在心底承认自己对她心动了。
鱼幼清觉得自己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想着自己终于说出来了, 一方面又开始在强烈的后悔,怎么能在这个时刻说出来了。
可是她听到——
“我选的是你。”江暮笙说,而且江暮笙的声音里没有半分的迟疑,“这个是我既定的答案。”
她的头上覆上来柔软的掌心, 顺着将她的炸毛的乱发抚平。然后到了鱼幼清的下巴处,微微抬起,两人的视线相接。
这样的动作让江暮笙也心生无措, 虽然将鱼幼清下巴抬起的人是她,但她很快就将手放开, 感觉指尖的灼热似乎都要把全身燃起来。
偏偏她的语气还要保持镇定:“不要难过。”
顿了顿,她又说, “对我来说, 明天只是需要认真对待工作的一天, 而不是约会。”
她对沈听杳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既然是在节目里碰到的,那自然就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了, 江暮笙对此分得很清。
鱼幼清有点懵道:“江老师, 你觉得我奇怪吗?”
江暮笙温和道:“不奇怪。”
哪里不奇怪呢?
是她说对江暮笙没意思的, 也是她说之后没有恋爱的想法之后她们不会有继续可能的。又是她来反悔,又是陪江暮笙去露营, 又是隐晦表明自己心思说不想江暮笙和其他人约会的。
这还不叫奇怪吗?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纠结的矛盾体, 放到哪里都拧巴。
但江暮笙摸摸她的头, 为她抚平乱发的过程里,仿佛也在抚平她已经皱巴巴的内心。
“你不会觉得我不讲理吗?”鱼幼清又继续发问, 她现在心中有好多个疑问,大概能讲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哪里不讲理了?不是很好?”江暮笙失笑,她顺势就在鱼幼清的床沿边蹲了下来,视线基本上与鱼幼清保持平行,“再说了,哪怕是不讲理有什么关系?我是说,如果我可以让你在我的面前随便不讲理,那我会高兴的。”
江暮笙还是这么懂得妥帖的礼数,她只是在床边蹲下,而不会直接坐下来。这样的小细节总是让人很是心动,而这个人里面自然就包括了鱼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