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小钰儿,莫非是想赖定紫竹林不成?”
“君珂呢?”顾钰上前一步,逼近了常夙,“君珂呢!”
“你且先回去吧,过几天她自会当面跟你讲清楚,你若此时再纠缠下去,也许我不能保你性命。”
“君珂呢!”顾钰恍若未闻,昨天夜里二哈在紫竹林里寻了一整晚,却没有发现君珂,今早才归来。
“她已经回了皇宫。”
常夙叹了一口气,捡起了地板上的铜盆,“又何必在这般纠缠下去,覆水总是难收回,倒不如撇个干净,或许在哪一日,还有重逢的机会。”
“再者,待有朝一日,她登上大宝之位,黄袍加身之时,就是选皇夫之日。你确定她能顶得住满朝文武百官的谏言,不惜一切的和你在一起吗?”
顾钰垂下了眼帘。
她走到了几个丫鬟刚拿过来的脸盆处,清洗过了脸庞,梳好了状容。
常夙见她如此,知她是明了事情,也不在语中带刺,连语气也舒缓了几分。
只是眉头微皱,毕竟回宫之前的君珂在昏迷之中,一直在喊着一个名字。
可是呢,这世间怎么可能有那么顺心如意的事情,为君者必然要抛弃一些东西,才能过去唤起另外一些更为重要的东西。
比如那个人,不也是如此。
成为了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君王,却保不住自己心爱之人,然后只能知道他活活的烧在那场大火当中,十年不得报仇,十年之后才能报了仇。
仇报了又如何,心爱之人不也是葬身于火海当中,隻留下了一女儿。
而对着最为疼爱的女儿,却只能横眉冷对,只因为稍有差池,她的女儿又将是另外一个悲剧,死在另外一场火海当中。
人生哪有那么多十年……
“等晚些时候,我亲自送你出去,此时你一人不方便离开。”常夙明了那人杀代果断,昨日是未回过神来。
等她想明白了,必然会出手。
现如今,她也只是能够保住顾钰一时,却保不住她一世。
顾钰放下了手里面的方巾,“好。”
顾钰盯着那辆远去的马车, 眉头微皱,刚一回身,就见到当日的锦袍男子。
—— 国师大人
茶楼之上,细看锦袍男子的面容,发现对方谦谦君子,温和有礼,唯独那眉眼之中隐藏下的野心, 蓬勃欲发。
屋内有微风缓缓吹进来,顺着茶楼的包间望出去, 有早起的摊贩叫卖声,亦是清晨鸟儿的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