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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捏着书角,将《踏莎行》重头到尾读了三遍,那声音极是婉转,犹如百灵喃语。甚至让萧景千也听了进去。

“我听国文那是老铁树开花,是我哥抹胭脂,是我爹抱剑哭,绝对不可能!”

萧景千兀自说道,被迫拉回了自己的思绪,专心致志的等待那先生说“散学”两字。

“散学——”

两字如约而至。

萧景千一时激动,焦急等待着花颜离开,可惜一刻钟过去了,花颜的眼眸似乎与那书页寸步不离。

“哎呀,她怎么还在读啊,花颜颜,这书比我好看不成?”

萧景千捏了旁边竹梢的叶子,本来正想吹一曲小调吸引下花颜的注意力,却偶然瞥到一位满脸抓痕的蓝衣的少年。

“你莫不知闲杂人等扰乱莲先生授课,该当何罪?”

那蓝衣少年不禁皱了皱眉头,多半是距离太远没认出来萧景千是男是女,认错成莲先生的哪位学徒。

哦呵,连这上树都要成罪过了吗?

“我何罪之有?”萧景千挑了挑眉。

那少年将语气狠了一狠:“轻则拍手心,重则打三十板子。像你这种怠慢学业、扰乱秩序的就要多打几十板子。”

不要平白无故给我扣一顶大黑锅好不好?萧景千欲哭无泪。

“谑呦,明明散学了还要管我呢。”萧景千半开玩笑着,往上面的树梢蹿了一蹿,挑衅似的看着蓝衣少年。

那蓝衣少年生的模样好生清秀,瘦削的脸庞上却挂着几道未愈的抓痕,他死死盯着萧景千的一举一动,盯得萧景千头皮发麻。

对规矩如此熟稔,莫不是他也遭过打板?哦,那还挺惨的。

“那你是谁?”萧景千反诘道。

“我是莲先生之侄,”少年如实答道,他睥睨着萧景千,放狠话道,“我就问一句,你到底下不下来?”

“不下,我凭什么下来?”萧景千荡着双腿悠闲自在,“管你是地主爷的儿子,还是打小报告的人,我不下你又能奈我何呀?”

“再问一句,你下不下?!”听到此话的少年火冒三丈,凛冽的目光投射而来。

萧景千扮了鬼脸,拉长了音调挑衅道:“不下不下!就——不——下!”

少年将脸阴了一阴:“你这厮顽劣至极!那便别怪我不客气!”

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少年四指一并,也是如萧景千一般捏下三片竹叶,气沉丹田,颀长的手臂一抡,将那竹叶毫不留情的朝着萧景千飞速扔出。

“好家伙,一言不合就开打啊。”萧景千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