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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要到庆功宴了。

是夜,萧景千辗转反侧依旧毫无困意,反覆确认过上面清清楚楚写的是自己的名字,烫金的请帖在手中已是握了许久,被汗水浸透,都可见其中褶皱。

“明天我也许就可以见到她了!”萧景千心中窃喜。

天色迷离,月色甚好,伸手几近乎可见掌纹。萧景千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屉中拿出一把刻刀和雕到一般的木雕,熟练的翻上屋脊。

上次给花颜刻的木雕太丑了。这几个月刻的好看一些,然后再送给她吧。

“她的服饰是什么样子来着……”萧景千苦恼许久。

离开她太久,好像确实忘却了。

抹掉指尖新的血痕,抚上旧的伤疤,再呵出一口热气。萧景千将上邪剑放到身侧。翘着二郎腿,刻了整整一夜。

某一部分实在刻不下去,萧景千手下一顿。她抱紧上邪剑,眼中的希冀满溢,她喃喃道:

“娘亲,你也想看我们世世代代守护的人吗?”

可古剑怎么会说话,只是沉默不言。月光太冷,剑身又冰冷刺骨,萧景千的手却捂不热它。

现在的情景就好像是她当初在祠堂看见叶霜的灵牌一样。

漫天飞琼玉。

天地间,唯她孑然一人而已。

“娘肯定是想的,一定是想的吧……”

萧景千无由啜泣起来。

那可是萧家人世世代代的信仰啊。

她这么多年,被人指着说没有娘亲,被人讥讽着开国第一女将的梦想,萧景千就将那些声音一点点捏碎,直到没有那么多人敢言说,她便将这遥不可及的梦想放在的心底,等待能有人窥探出其中的冰山一角。

可萧景千自己心中的不甘,多年以来只有她自己知道的。

不知为何,萧景千抹掉眼角的泪痕,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声音略显沙哑:

“等我成为开国第一女将,就带娘去看看她,好吗?”

古剑沉默着,将所有人的心事也坠入深渊的蚌壳之中,成为沧海的一颗遗珠。

……

红颜旧

翌日清晨。

宫外葳蕤草曳,宫内曼陀铃声响,满堂喧嚣气氛。二十四吹箫女屏风后琴师轻捻慢挑胡琴弦,琉璃灯盏光辉落满舞姬衣裳,一派的异域风情。

一位携着拂尘、足踏蟒靴的宦官从正门而入,直接打断了胡琴的音乐与舞姬的动作,那人拱了拱手,朝着两阶上的人躬身而拜:

“奴婢张禾,拜见郡主。奴婢有要事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