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千望着天边的火光, 咽下酒囊中最后一口浊酒。可寻了三个时辰,除了北风在耳边呼啸,其他声音都无法辨别。
师姚用手握着子午鸳鸯钺, 朝着远方指去:“等等,昭阳将军, 那处有异响!”
这子午鸳鸯钺一尖、两刃以及三个锋口一出, 毫不逊色于其他将军所持的刀枪剑戟,更适用于近战。
忽然, 萧景千也捕捉到鞋履轻微的踏雪声音,她熟练地拔出无常剑, 然后挥起了鞭绳,朝着山顶奔去。
果然就在山顶之上, 一位手执长刀的玄衣男子出现在他面前, 那人浑身带血, 像是浴血奋战多场。但是却安详地坐在木製轮椅之上, 像是特地等待着人到来。
彰无咎眯起眼,一字一顿地说道:“久违了, 萧景千。”
“少废话,新仇旧仇一起报。”
萧景千朝着对面的彰无咎指去, 脸上浮现出坚毅神情。
几具白骨在地上挪移着,关节碰撞发出桀桀桀的诡异声响。这些被种植蛊的白骨,仿佛一瞬间被灌注了无穷无尽的力量,战斗力竟然远远胜过萧家军精锐的士兵。
彰无咎眯起眼,如今他戴上獠牙面具,布满硬茧的左手握紧绣鸾刀,他身后尽是阴森森的白骨:“怎么,你是想通了怎么个死法了?”
萧景千自然也是不甘示弱:“我看是你想到你的死法!看招!”
说时迟那时快,师姚率先一步,跳将下马,隻是在眨眼之间,那子午鸳鸯钺便削掉了扑上来的几具白骨的头颅。
子午鸳鸯钺带起的强劲罡风吹拂而过,直衝对面的彰无咎,将他吹飞了十余米外。
“原来不过也是个废物罢了。”一击得逞,师姚心里大爽。
听到“废物”两字,彰无咎双拳紧握,满眼都是不甘心。
这次萧景千则直接把目标转移到了彰无咎那边。萧景千双脚猛地一蹬地,整个人从青鬃马上凌空跃起,手中长剑刺破长风,蛮不讲理地朝着彰无咎刺去。
“嚓——”
一连串兵器相击的声音响彻在雪峰之间,萧景千的剑法越发迅捷且刁钻。彰无咎手中绣鸾刀挥舞,一道道寒光闪烁而过,将萧景千的攻击挡住。
剑花挽了三回。萧景千足下踏九宫步,四周遽然扬起半尺高的白雾,绛朱色的流苏随着细雪的飘动而流传转散,横刀将天破。无常剑即将来到彰无咎的脖颈处,眼看就要划开一道伤口。
彰无咎眼见形势不大好,赶紧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滴在地上,瞬间大地内部无限翻涌,像是有什么破土而出,还没等萧景千反应过来,无数白骨已经抓住了萧景千的脚踝。
“叮泠泠。”
又是一连串的奇异的金铁交鸣声,无数白骨蜂拥而上,其中有一架高大的白骨不断地张合着颌骨,那架白骨挥起手,一拳洞穿了萧景千的肩胛骨,后面的人幸亏身形比较矮小,一拳捣在萧景千的腹部,但是并没有像是上次那般洞穿,但也损伤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