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栖辞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翟星眠并没有把唐雨的事告诉江栖辞,她手上动作一顿,但很快便从两人的对话中意识到了不对,再联想国家队的安排……不自觉抬眼看了唐雨一眼,眼里流淌过迟疑与惋惜。
唐雨把她的情绪变化收入眼底,顿时便是一笑:“星眠,你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嘴竟然这么严。”
她的事情居然连女朋友都没告诉。
唐雨又看向江栖辞,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我被诊断出得了渐冻症。”
江栖辞一瞬间睁大眼,眼里的震惊几乎化为实质。她有猜到唐雨的伤会很严重,但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嘴唇张了又闭好几回,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还得感谢你,为我报仇雪恨。”说着,唐雨拿起刚刚倒满的酒,又与翟星眠碰了一下。
“这杯别喝了。”翟星眠说。
唐雨只是笑:“好。”
翟星眠从来没有见过唐雨这般坦荡地笑,她似乎很少笑,更多的,是对命运不公的不甘愤恨,是咬着牙想要逆天改命的冷锐,现在这样子,倒像是放下了什么东西。
翟星眠不免多看了她几眼,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对她究竟是好是坏,她抬眼,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是有什么打算了么?”
唐雨愣了下,轻弯唇角:“嗯。”
“我打算离开了。”
翟星眠一惊:“离开?”
“也不是离开。”唐雨说:“我打算——”
话音刚落。
“那当然,我就是崇拜星眠姐,不,不应该叫星眠姐,星眠姐,我想要拜你为师!”
陈小溪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翟星眠跟前,整张脸连带着脖子都是红的,一看就喝了不少。
她咚地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头:“师父!请您收下徒儿吧!”
翟星眠:?
江栖辞恰好喝了口酒,差点喷了出去,连忙抽出几张纸,边擦嘴边看了眼翟星眠。
变故来得太突然,翟星眠甚至来不及有所反应,画面仿佛静止了般。
唐雨这些人更是觉得没眼看,把头移向一边,扶额。
唐雨忍不住道:“小溪,你这是喝了多少?”
陈小溪闻言,抬起头,梗着脖子道“没喝多少,我没喝醉!”
“好好好,你没醉。”
翟星眠看了看周围,张教练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王肃教练更是离谱,竟拿手机录起像来。
翟星眠仔细观察了一下,那角度刚好拍不到她,松了口气,想了想,好心道:“要不你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