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商人去认领路,那路以修建的商人命名,同时允许设岗收取过路费,以分红的形式给商人,预计十年内偿清。
商人多了,也形成了颇有威信的商会。
边疆到处都是宝,牛羊马在中原都有需求,更别说奶粉、羊毛之类的东西了。
但那路实在太过颠簸,商会算过,如果换成水泥路,能将在路上的时间缩短三分之一,时间就是金钱,这可都是钱啊!
在商会的操作下,中原皇帝批准修路要求。
只要不用皇帝出钱的时候,他都会格外的大方。
再说了,商会出钱修路,十年后的过路费都是朝廷的,皇帝巴不得这样的商家越多越好。
张主管到互市转了一圈,然后拉回大量的马。
虽然这些不是战马,但也是一流的好马,他再次感叹皇帝的心思之深沉,怪不得人家是皇帝呢。
作为玄济大师和皇帝之间的联系人,张主管是个聪明的,他隐隐猜到两人的计划。
从羊毛到莜麦,甚至到奶粉,皇帝这是要用商人之法来解除草原的威胁。
作为一个见证历史、并加入其中的商人,这是一种前所未有、消弭战争的方法,他何其有幸!
王大行也买了很多好马,贵是贵了点,但回到中原后,就是双倍甚至三四倍的利润。
没办法,中原现在四处都是好走的水泥路,连专门运送客人的马车都出现了,到处都需要马,马的价格甚至节节攀高。
王大行旁支原本有一个穷亲戚,就是靠一辆马车,天天拉人客到大城市,一天要走四五趟,家里终于吃喝不愁,现在族人都指望他多买些马回去呢。
“果然还是太平盛世好,马都没那么难买了。”王大行美滋滋地说。
张主管闻言,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和太平盛世没关系,这都是皇帝跟大师的策略。
哼哼,像他这么善解人意的商人,一定会将胡人的马都买光!等胡人没马以后,就不会想要战争了,没马的胡人就像没牙齿的老虎,半点都不可怕。
“倒是牛,尤其是母牛难买了。”王大行不禁叹气,“虽说以前也难买,现在更难买,听胡人说他们的母牛都留着下崽产奶,那奶粉贵得哦,比牛奶贵十几倍。”
至于羊,王大行都懒得说,胡人现在指望羊毛和羊奶粉,更不会卖了。
张主管张口就道:“这有什么奇怪,那可是牛奶的精华嘛。”
他心里再次嘀咕大师实在不小心,让胡人知道奶粉的机密。
王大行笑起来,“那是,听说好些营养不良的孩子都长壮了,因为大夫叫他们多喝奶粉,这玩意儿确实长人。”
张主管想到什么,又问道:“对了,你那主家出钱修路了吗?要是边境这些路修好,咱们一年可以来三趟,轻轻松松。”
所有人都为互市的繁荣兴盛高兴,胡人的钱包一天比一天鼓,他们沉溺于赚钱不可自拔。
只有二王子和三王子为首的好战派不高兴。
他们想练兵,结果族人一个个茫然看着他们,甚至问:“练兵干嘛?打狼吗?”
三王子嘴角抽搐,打个屁的狼,当然是去打中原人!
族人听后连连摆手。
他们不去,坚决不去!现在有吃有喝的,日子过得这么富有平和,要是真打仗了,互市就没了,莜麦也没空收了。
二王子不禁气急。
他们不像大王子的头脑这么好,做生意做得钱包鼓鼓,还收买了一堆穷牧民支持他。
他们勇武,擅长马背上打仗,在这群满脑子只想赚钱的草原胡人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都是中原人的错!尤其是那玄济和尚,简直该杀!”
二王子和三王子都是杀气腾腾的,觉得若是没有奶粉和莜麦,胡人就不可能那么富裕,他们肯定愿意去中原打秋风!
站在蒙古包顶的鹦鹉懒洋洋的拍了拍翅膀,这俩看不清形势的傻子,没见你们父王越来越不耐烦你们了吗?
今年的莜麦种得早,刚入秋就可以收割了。
亩产再次让胡人震惊,他们从未想过,草原居然真的能种出这么多粮食!
王室的麦田边,术兀单于和一群大臣很有仪式感地搞了个丰收庆典,胡人贵族们拿起镰刀收割,才收割完一亩地,大伙就聚一起看产量有多少。
老单于急切地问:“产量咋样?”
右相已经五十多岁,他的胡子和头发已是半白,他捧起莜麦,双手都在抖,声音也在抖。
“单于,你看,以后咱草原不怕饿死了。”
“三石啊!”右相的眼泪掉了下来,“若是一人种上十亩地,人和牲畜都有得吃的了。”
人吃麦子,牲畜吃麦秆,都有得吃。
左相更冷静些,他罢手道:“草原哪来这么多地种?再说了,单于的地是擅耕的中原奴隶耕作的,咱们胡人不擅种地,有二石半就不错了。”
事实证明,胡人一亩只种得二石。
但这也不少了,身强体壮、种了二十亩地的牧民,一家子可以每天吃一顿麦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