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每次看到六皇子的学业明显有进步,再次默许儿子继续在庄子里住着。
只是老父亲偶尔心里酸溜溜的,真是个小没良心的,难道就就一点都不惦记亲爹?
小侯爷和皇帝合作的生意红红火火。
皇帝算是这个世界的顶级流量,连皇上都说喜欢的,那就没有人敢讨厌,没多久庄子里那些培育出来的多色花都卖光了。
皇帝第一次卖“名声”,发现一文钱都不用出,便得到这么多银子,这让他思索着要不要多搞几次,只要说几句“此花甚美”、“朕甚为爱之”,就能引导潮流。
这钱实在太好赚,连皇帝都忍不住心动。
杨清泉闻言,满头大汗地将皇帝舅舅的念头摁下去。
皇帝是靠着“神秘感”和“权威感”统御天下的,为了那么点银子实在不值得。
皇帝振振有词,“不是那么点银子,是三十万两银子啊!”
杨清泉其实也挺心动,他也很有名啊,可是英国公世子、长公主之子、皇帝的外甥,不知自己的名望能不能换来银子?
他不像皇帝,需要保持神秘感和威慑,为了银子,他可以不那么要脸的。
就在这时,有侍卫进来禀报,“皇上,宁家三子宁查思从海外回来了,带回高产粮种,还有金银铜铁矿的消息!”
瞬间门,皇帝和杨清泉都失态地站起。
宁查思从海外回来的消息,如同一场风暴,将全京城的人都卷入其中。
皇帝立刻召见宁查思,大臣们也闻讯赶来。
高产良种他们勉强不动心,但那金银铜铁矿他们肯定会动心!
没有人能对钱不动心,没有人!
宁查思说:“微臣在海上飘了三年,
后来也不知去哪儿,索性就一直朝一个方向走,没想到最后居然回到大康……”
有研究天文星相的大臣立刻跳起,激动地说:“是浑天说!天圆地方是错的!”
皇帝摆摆手,大地是什么形状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良种跟矿石。
宁查思拿出一个圆溜溜的种子,“皇上,这个臣亲眼所见,此粮种能亩产近千斤,就是不能在同一片土地上反复种。”
皇帝仿佛捧着宝石般,捧着珍贵的种子,有好几筐种子呢,明年就能大量的种植了。
“此次多亏江中诚老侯爷给的海图,臣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矿石,没想到那海图居然如此准确……”
宁查思将那幅海图和自己后来画的对比图摊开。
“皇上,您看离咱们大康最近的这个岛,岛上都是白银,还有这里……对了,这里还有一个拥有肥沃的无主土地的大陆,比咱们大康还要大上数倍,那土地真是肥沃啊,洒把种子就有收获……”
在场的大臣们呼吸都急促起来。
皇帝为何要献祭儿子?为何变法死了那么多人?都是因为土地啊!对土地的渴求是刻在每一个大康人的心里。
皇帝也很心动,如果将一批没有土地的百姓安排过去……想想又觉得不划算,那么遥远,运费负担不起。
皇帝平静了下心绪,说道:“这片大陆实在太远,还是先讨论大康附近的矿罢。”
朝臣们也将注意力转过来,朝廷缺金银更缺铜铁,纸钞就是因铜钱不够而出现的,朝廷简直是缺银铜铁矿缺疯了。
皇帝经常想,若是谁能解决朝廷缺铜铁之事,他都宁可封个异姓王。
不久后,侍卫进来禀报,“皇上,定远侯觐见。”
在场的老狐狸大臣不禁挑眉,暗忖冤大头的江小侯爷终于来了,可怜他以为亲爹给的海图是假的,都没想去实地查查,结果便宜了宁家小子。
众人心中的冤大头江小侯爷走进来。
他先拜见皇帝,一脸感慨地说:“微臣一直以为,父亲是随便画的海图,毕竟他也不确定,醉话谁会信呢。”他转头对面有愧色的宁查思竖起大拇指,“幸亏老宁信我,真的实地去查了,此乃利国利民之事啊!”
皇帝看着只有纯然高兴的小侯爷,又扫了一眼老狐狸,心里微哼。
他们自己利欲熏心,还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这般。
江小侯爷也好,宁查思也好,都有少年人特有的赤诚与报国之心,就像那群曾经被世人白眼的纨绔,他们丝毫不畏惧,视死如归,将天下的隐田查得一清二楚。
小侯爷朝皇帝行了个大礼,一脸恭敬:“微臣的父亲一直说,皇上是明君,恨未能长寿,无法为皇上效劳。”
皇帝不禁想起老定远侯江中诚,再看看这孩子一脸赤诚,他中感慨良久。
江中诚确实是个难得忠臣啊,可惜不长命。
皇帝唏嘘地说:“听说江老夫人在书房找到一封未完成的信,上述海客所见
所闻,不知子宽可有印象?”
这信不用说也知道,定是写给自己这皇帝的,可惜江中诚死得太突然,没来得及交上来给他。
否则又何至于浪费如此多的时间门?
江河淡定地拿出一封信。
这信他让空间门里的江老侯爷写的,不管是谁看了,都不会认为它是假的。
他将信递给一旁的掌印太监,说道:“这事曾听家母说过,只是臣的记忆不太准确,幸好后来找出来,没将老宁带到沟里。父亲也真是的,若是正正经经告诉臣,臣就不会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