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女孩子们基本都睡着了,她们又饿又累,且哭了一路,一直绷紧的精神承受不住,自然而然地都陷入昏睡中。
苏笑笑睡得最沉,她是昨晚被迷昏带走的,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只喝了一碗加了糖的水,肠胃都要因为干瘪贴在一起。
幸好于她而言,忍饥挨饿是常事,饿一天还没打破她的记录。
二十分钟后,一辆相同款式的面包车从对面驶来。
一个额头上有一道垂直伤疤的壮汉从车里下来。
同样是壮硕的身材,牛叔像个憨厚老实的乡下种田汉子,额头有伤疤的男人却像是城里混黑的,一张脸凶神恶煞,看着就不像好人,尤其是他还爱皱眉,额头的纹路被垂直的伤疤从中间切断,像极了一个“王”字。
疤痕壮汉走过来,熟稔地开口:“蛇哥,我这边有五个。啧,你撤退的命令太快了,我们这边捉到的都是些品质一般的。”
蛇哥将烟屁股随地一扔,烦躁地道:“虎子,有黑客操纵我们的手机报警,如果不是我们及时撤退,现在大伙只能在牢房吃牢饭。”他用脚蹬了蹬地面,“走吧,这批货明天之前最好全部出清,钱少点也没关系。”
说完后,蛇哥突然打了个寒颤。
不知是不是猪哥生病传染给他了,他总觉得浑身发冷,仿佛有人在他肚子里放了台造冰机,一刻不停地制造着冰块,他的内脏一点点结冰,恍惚间觉得自己吐一口气,都带着霜气。
“黑客是什么?”
同样对黑客一无所知的猛虎茫然,然后他被猴子科普了一脸。
猛虎这才明白,为何蛇哥在电话里要求他不打电话就将手机卡拔出来。
他看向蛇哥,说道:“到孤河村还有一个半小时。”不知是不是山间的夜晚霜重雾浓,他总觉得蛇哥看起来很冷的样子。
两辆面包车一前一后启动。
离开前,猪哥被勒令坐到猛虎的车里,蛇哥他们的车太挤了。
鬼爸爸的脑袋穿过车顶,倒吊下来。
突然看到这一幕,若不是自己的嘴巴被胶布贴上,苏笑笑真的会吓得尖叫。实在是太吓人了,车顶突然出现一个倒立的人头——不,是鬼头。
尤其是在昏暗的车灯中,那朝下伸过来的鬼头真能吓死人。
鬼爸爸小声地说:“笑笑,爸爸到旁边那辆车的车顶打坐,爸爸没离开,你别怕啊。”
不,我本来不怕的,现在真觉得有点怕了!
苏笑笑心说,只要想到她的鬼爸爸的脑袋卡在车里,身体还在车顶上,或许还是倒立着的,她就觉得鬼爸爸去另外一辆车也挺好的。
鬼爸爸将脑袋缩回去,飘到另一辆车的顶部,他表示自己向来一视同仁,鬼气大餐大家都有份!
另一辆车里,猛虎皱眉看猪哥,说道:“老猪你怎么回事?谁打的?”
开车的是小马,一个皮肤白皙、身材有点圆润,看起来很讨喜的年轻人,他打开车
内灯,昏暗的灯光中,猪哥的脸肿成两倍大,像个发面馒头。
“别提了……”
猪哥有气无力地说,开口说话就咬到自己的舌头,“嘶”
地叫了一声。他捂住自己的脸,含糊地说,“黑客控制我手机报警,蛇哥让牛叔打我。”
他虚弱地靠着车背,浑身都不舒服,瓮声瓮气问:“你们有衣服吗?我……好冷。”
说着,他又打了个寒战。
小马的面色凝重。
十二生肖里,就数他和小鸡的学历最高,他们都算得上是子承父业,他从三流大学毕业三年,小鸡如今刚读大一,比其他人拥有更宽广的眼界,更丰富的知识,所以他内心极度不安。
被这样一个神出鬼没、能操纵手机的黑客盯上,实在太危险了。
猛虎拧起眉头,对车里的一个中年男人道:“虎叔,蛇哥说得没错,这次的货要尽快出清,孤河村确实是最佳地点。”
先前有人和他抱怨蛇哥不靠谱,不过十一个两脚羊,实在是太少了,以前至少凑够二十个才卖的,还抱怨为何要将货物卖到孤河村,孤河村出价不够高。
虎叔道:“孤河村进出困难,最适合这批货。”
警察来了都没辙,这个村子与世隔绝,进出麻烦,从来不用担心两脚羊能逃出去,现在这种特殊的时刻,孤河村是最适合的地方。
在山路上连续颠簸了几个小时,面包车终于停下来。
苏笑笑再次醒过来,察觉到车停下来时,她的心脏跳得非常快,其他女孩陆续也醒过来,同样露出害怕恐惧的神色。
她们知道最可怕的结局要来了。
车厢被人打开,接着她们腿上绑着的绳子也被解开了。
女孩们不由得困难地伸出麻木的脚,让血液流动,舒缓双腿。
当嘴上的胶布被人不客气地撕开,苏笑笑倒吸了口冷气,好疼啊,一定破皮了。
这时,肥羊拿着一瓶打开的矿泉水过来,“喝点水,待会还要爬山路。”
她捏住苏笑笑的脸,将矿泉水瓶塞进她嘴里,咕噜咕噜直灌。
即使渴得半死,苏笑笑还是差点被呛死,肥羊看她的眼神特别阴森和愤怒,昨天晚上化身容嬷嬷将自己扎成刺猬都消除不了这股愤怒。
苏笑笑努力抬高下巴,对肥羊同样愤怒。
昨天晚上。肥羊给她灌糖水时,她直接一脑袋将肥羊撞出鼻血,这才被招待了扎针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