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收了钱,准备离开时,江母端着一盘腊肉梅干菜出来。
“你们先别走,帮我尝尝味道怎么样?”她招呼这些村民,“有啥缺点一定要说啊。”
院子里的人都过来尝了味道,一个个点头说好吃。
以前江母也做过下饭菜,他们只知道好吃,没想到还能卖钱,不过这羡慕也羡慕不过来,村里哪家不会做点腌菜下饭菜,但就江家的做得最好吃。
等村民们离开,江父江母重新进厨房忙碌后,盛楚楚终于收回视线。
她由衷地说道:“妈真的好厉害啊!”
没想到以前只会对她鸡蛋里挑石头找茬的婆婆,居然这么有经商才能,真的将生意做了起来。如果是年轻人,她还没这么惊奇,问题是婆婆都要五十岁的人了,以前也只是一个农村的老太太呢。
盛楚楚一边将罐子倒扣在阳光下晾晒消毒,一边说:“还有,这个月我不是转了一千五到妈的账户上了吗?然后妈反过来打了三千给我。”
她当时真的惊讶得不行,她还记得之前婆婆买金镯子的事呢,她一直以为婆婆只会想办法从她口袋里抠钱的,真是受宠若惊。
“我也厉害。”江河将腌好洗好的酸豆角放到砧板上,菜刀微动,长短一致的豆角仿佛尺子量般整齐。“没有我推广,妈怎么可能财源广进?”
至于不动声色地帮助江母调味的事,就不必说了,反正在这对婆媳心中,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形象十分牢固。
他朝老婆说:“那钱你收着吧,这算是咱们的辛苦费。”
晚上,罐子都消好毒后,江家一家人齐上,将江母炒好的腊肉烧梅干菜装罐。
等做完后都已经晚上十点,众人的手酸得不行。
他们也没多说什么,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一家都起得很晚。
江河和盛楚楚醒来时,都已经九点多。
江母难得的没有说什么,她端来两碗馄饨给两人当早餐。她现在很忙,没空做饭,索性就提前包了饺子、馄饨和包子之类的冻在冰箱里,吃的时候再煮。
对此,江父表示有意见,这钱赚多了,生活水平咋还下降了?
江河觉得累,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自己老婆跟着累。
他边吃馄饨边说:“妈,可以考虑拉条生产线吧,用机器做,人工太累了。”
老太太做饭的水平确实不错,这也是她能底气十足的在厨房里对盛楚楚指手画脚的原因。
江母的手打了个哆嗦,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满脸不可思议地问:“儿
子,你的意思是,弄个工厂?”
她不过是做个下饭菜,也可以搞工厂?
那不是应该什么高端的产品才建工厂的吗?这做道食物咋也能建厂?
“人家豆豉豆瓣酱都能办厂,下饭菜又差哪了?”
江河耐心地和老两口分析,“二手的也没那么贵,运气好的两三万块就差不多了。听说十月份时,省城有个农产品展销,妈,我们去申请个柜台,等这名声出来,销量也会上来,到时每个月上万罐不是问题……”
江母猛地摇头:“不成不成!”之前她才狠下心买了几个二手大冰柜,花了上万块钱呢,她都快心疼死,更别说买生产线。
“妈,如果一个月上万罐,那月入好几万,您不心动吗?”盛楚楚忙跟着说服婆婆。
江母只觉得一阵头晕。
她现在一个月能赚好几千,都觉得自己是能耐人了,要知道儿媳妇的工资,一个月到手的还不到四千呢。
江母终于心动:“如果有这么大的销量也不是不行啊。”
江父默默地拿出烟斗,手抖得都点不着火柴。
之前征收地的钱,还剩八万,对老两口而言,已经算得上天文数字。
于是他犹犹豫豫地朝江母说:“老婆子,要不,咱们试试?”
江河在一旁鼓动:“没错,反正失败了还可以将生产线转卖出去,亏也亏不到哪去,如果成功了那就……”
江母一锤定音,“咱们家就是村中首富了!”
现在的村里的首富不是江家,江家征地时,因为地段好征得又多,得了整整二十万,但他们还完债务后,剩下的钱就不算什么。
江母之前有底气跟着儿媳妇对着干,何尝不是因为这几万块。
她有钱,不用靠儿子和儿媳妇养,可以任性地造作。
江父还未满五十,就想躺赢也是因为有这几万块,他们一辈子生活在农村,没征地前,从年头辛苦到年尾,一年就几千块,入不敷出。
但老两口是真的没想到,在城里养孩子成本居然这么高,一节钢琴课居然要两三百,一罐进口奶粉也要好几百,儿子嚷嚷太花钱不想生孩子。
还是得搞钱,等江家成为李花村首富,他们可以要两孙子!
盛楚楚表示压力很大。
两个孙子?她一个都保证不了,要是都是姑娘怎么办?李花村真的挺重男轻女的,她婆婆更是个中翘楚。
就在盛楚楚对未来感到不安时,江河走过来,趁老太太没留意,轻轻地握了一下妻子的手。
他朝两老口嚷嚷着:“爸、妈,说啥哩,我一个都不生!”他一副自私自私的嘴脸,“姑娘还可以考虑生下来,反正姑娘家养大了,嫁出去一了百了。儿子实在是太费钱,吃得又多,等他长大后还要给他买房子、帮他娶媳妇,生了孩子后,还得考虑奶粉钱……哦,还得帮他带孩子,我可不要像你们一样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