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走过来的江宴一脸不平,“你咋就只想着俊海?我也是你儿子,我也需要强筋锻骨的!”
江河微微垫脚,摸他的脑袋:“你对身高还不满意?”
一米八其实已经够高了,但江宴觉得这不是身高的问题,他气乎乎地强调:“总之,这是态度问题,你不能偏心,俊海有的我也得有!”
沈令知扫完地,去从冰箱里摸出个冰淇淋,一边吃一边看笑话。
所以这是二胎的嫉妒吗?
“沈令知你都什么毛病,大冬天的吃冰淇淋。”
被宿敌看到了,江宴当然会不好意思,当下恶声恶气的转换话题。
沈令知道:“反正今年冬天又不冷。”现在南方可是二十五度的好天气呢,多适合吃冰淇淋。
“哎,你也不用特意换话题。”他努力摆出严肃认真的模样,“我受过训练的,一般不会笑。”
“除非特别好笑是吧。”江宴没好气地说,走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走,到我房间,我还有本习题,咱们比比谁先写完。”
江河这当爸的向来表示自己一碗水端平,自然只得先收拾食材,当晚就煮了一大锅颜色诡异、气味也诡异的汤。
两大海碗的补汤放在两个刚写完作业的少年面前。
沈令知脸发青,努力挤出笑容。
“江叔,是江宴闹着要喝。”他用力强调,“我觉得自己身强力壮,不需要再补了。”
江宴用看叛徒的眼神杀向沈令知。
他现在也后悔了,知道自己不应该乱吃醋的,爱这种东西多一点少一点有啥关系,他为何要斤斤计较?
在深沉的父爱的凝视下,两个少年只能视死如归地喝光两大碗苦中带酸、酸中带涩的汤。
然后,他们整个假期都在喝这玩意。
如此连续喝了二十天,两个少年觉得自己都要被那酸苦的味道腌入味了。
江河看着他们俩,“咦,好像高了1厘米?”
沈令知今天就要离开金石村,一想到能远离那要命的味道,他就喜极而泣。
听到江河的话,他反驳道:“江叔,这只是心理作用吧。”才二十天呢,能有什么变化?
江宴和深令知一起回校。
两个少年迫不及待地离开,用被狗追般的速度飞快的上了车。
老父亲没好气地嘀咕:“看这身体多棒,健步如飞,多精神,我就说这方子有用。”再来一次地狱高三,他们俩都能碾压过去。
坐在回省城的车上,江宴的眼睛转了转,对俊海的好同桌说:“我爸的爱真沉重啊,连着二十天给我煮了那么好喝的补汤……”他专注地凝视沈令知,“这么好喝的汤,俊海错过多可惜,你说是吧?”
沈令知已经回过味来,嘴角上扬:“太有道理了!这人间美味的汤,俊海怎么能错过呢?”
总之,他们受了罪,俊海作为罪魁祸首,也别想逃!
不久后,天天被爷爷奶奶摁着喝药膳的俊海瘫在沙发上,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得知是江宴和沈令知的主意后,他居高临下地搂着两个“矮子”在两个学校来了个一日游,努力让他们同学意识到他们有多“小鸟依人”,并拍了对比的照片上传到校园网后,终于觉得报仇雪恨了。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江河将饭馆交给徒弟,去省城陪读。
省城的一中和二中距离很近,俊海便厚着脸皮扯着沈令知,和江宴一起回来白吃白喝白住。
俊海吃着美味的食物,觉得还能再做十张试卷。
沈令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和江叔啥关系都没有,这么上门蹭吃蹭喝,心里过不起。
江河听后,大大手一挥,“咋就没关系了?没有你,俊海那成绩能看吗?再说了,你可是我的好员工呢,这也算员工餐了。”
沈令知这孩子在这两年的寒暑假里,都去给他打工,是个勤快的好孩子。
看到这样的好孩子,江河就想要拉一把,谁让他喜欢养崽子呢,养一个也是养,养三个也是养,没差别。
俊海摸着处在凸出的肚子,“爸爸,我现在可是帝都体育大学的苗子,你别小看我哈。”
江宴走过来,揉了他的头发一把,感叹道:“你得感谢我和令知,知道给你补课多累吗?我们这也是提前体验给孩子辅导作业……真是鸡飞狗跳啊。”
俊海很不高兴,他这是辈分又降了?
之前两人还争谁是大哥的,现在他居然直接是孩子了?
江宴乐得直笑,沈令知也忍不住笑了。
他们三人中,俊海长得最高,现在都两米出头,居然还在长。
江宴长得最好看,他的五官精致,十多年的豪门生活,熏陶出优雅矜贵的气质,就算回了乡下,也没能改变骨子里养成的某些习惯和气质。
至于他嘛,属于普通人的行例,也就生得清秀些,算是小帅吧。
进入青春期后,他们都有收到过情书,江宴收到的情书最多,他一个人收到的情书加起来,比他跟俊海两人的还多。
十七八岁的少年嘛,难免都有慕艾的时候,但他和江宴的少年心,直接被俊海给折腾没了。
校花朝江宴告白的时候,他委婉地拒绝了。
刚给俊海补完课,江宴当时一脸沧桑地说:“谈恋爱很美好,再过几年就到适婚年龄了,然后是结婚生孩子。只要想到,到时候如果不幸生个像俊海的孩子,然后天天给他辅导作业……突然觉得一辈子单身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