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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主一愣,两个生辰这等隐晦,她从不知晓。文昭言及有人要云葳的命,她更摸不着头脑:

“取小芷的命?为何?”

“孤也想知道为何。”文昭并不隐瞒:

“孤的人可以护她,如今也并非全无线索。观主不信,可与孤演场戏,引蛇出洞。孤也好奇这道观里,何处藏了监视云葳动向的一双眼。”

“监视?”观主愈发费解:“此道观是林老所建,收容的都是孤女寡妇可怜人。小芷是去岁开春,为躲避家中定亲,才和林老从余杭来此定居的。”

“观主就没想过,云家不会真的放手不管女儿?”文昭凤眸微转:

“这一年来,观里有无新人进来?”

听得此语,观主的眸色一凛,恍然醒悟:

“您是说云家一直派人盯着她?去岁初夏观里确实来了个新人,可云家即便不在意她,也不会伤她罢?虎毒不食子,自己的骨肉,如何舍得?”

“你们都无人好奇,为何云家不疼惜她?为何出身世家,仅仅十二岁就被定了荒诞的亲事?”

文昭格外费解,难不成父母厌弃孩子,在民间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些事贫道也一知半解,大抵是因云家重男轻女,她有三个弟弟。而且无人不知,云家人看云相脸色行事,据说云相不喜这个孙女,连带她爹也不待见她。”

观主将所有知晓的事都和盘托出,云葳隻与她说过这些。

这番说辞入耳,文昭觉得这家人荒诞至极。

但她不认为这是对女儿下杀手的理由,思及方才秋宁和桃枝查出的线索,文昭觉得此事背后,与朝堂阴谋脱不开干系,或许是她给云葳招来了灾祸。

“那就先把这个奸细引出来。”思忖须臾,文昭话音略显阴恻的出言:

“还得劳观主再容留孤几日,与孤好生配合。”

“自当如此。”观主改了主意,若云葳有危险,自要选择对她好的决断。

至于云葳真实的底细,约莫只有林老清楚,但她无需执着于此,都是林老的下属,听命护人周全便够了。

夤夜更深,天边划过几道晶亮的闪电,簌簌雨丝绵绵,文昭撑着把油伞,立在了云葳的房门外。

卧房里烛火昏黄,这人约莫还醒着。桃枝进去一个多时辰了,一直没出来。

方转醒的人身心都很脆弱,文昭不敢贸然近前,隻好等着桃枝出来,询问下云葳的状态。

不过半刻,桃枝蹑手蹑脚的探身而出,眼神示意文昭离开。

文昭见烛火未灭,往院中走了两步:“她如何了?”

“早睡了,什么也没问。”桃枝满目疼惜的神色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