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应该也是没见过的吧?
如果可以,云即礼还想带着她一同走出这皇宫,见一见外面的大好河山。
定然是与这一成不变、了无趣味的宫内大为不同的。
只是,他根本就做不到。
云即礼自知,他从生下来那日起,就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云谨望着他,心中有所触动,于是眉眼认真地问了起来,“即礼,如果有朝一日让你选择的话…你是愿意留在这皇宫之内凌驾于万人之上,解黎民百姓之苦;还是愿意富贵无忧,清闲无扰,享一生自由?”
云即礼沉默了会儿,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
但他并未让云谨等得太久,就重新抬起了眸子,郑重地说道,“皇兄,若由我来选择,我会选择后者。”
云谨似乎并不对此感到意外,但还是轻声地问了句,“为何?”
云即礼已将那块小甜糕吃完,又拍了拍手,将碎屑除尽,“我承认我自私了一些,但我真的不愿为了那些黎民百姓葬送了终生的自由。”
他轻声说道,“即礼此生,除去亲人以外,唯独在意的,也就只有作画了。”
正因如此,他实在做不到为了黎民苍生而着想些什么。
云谨望了望云即礼,倏忽笑了一笑,“好,皇兄知道了。”
云即礼极为痛恨自己的这张脸,他很讨厌那个男人,也因此排斥同对方的任何相近之处。
以至于后来云谨还专门开导过他,无论长成什么样,都不影响他就是他。
不过也正是凭着这张脸,云即礼才得以帮上了谨皇兄的忙,轻而易举地获得了云墨笙的信任。
就像那时出现在对方面前的那隻狸奴,并非偶然蹿出。
云即礼在此之前,早就一连喂了它多日,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计划好的。
到如今,也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步,之后就能等到云谨兑现以前许给他的那个承诺。
谨皇兄答应过他,会让他做个闲散王爷,随意去游山玩水,再也不必被拘于这一方皇宫。
云即礼回过神来,正想将案上新作的画收好,却突然听得一声巨响。
书房的门,当即被震开。
与此同时,就连烛火也被进来的那名刺客随手切断。
书房之内,于转瞬间暗了下来。
云即礼站在原地,并不怎么觉得害怕。
在距离他不远处,很快就响起了两个人间互相打斗的声响。
这过程持续了多久,云即礼并不得知。
但最终那烛火被人重新燃起的时候,他便知晓,他仍旧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