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呼吸急促,莽撞的缠吻声给这个角落添上了暧昧朦胧的色彩,直到陈兮后脑勺重重撞到了门上,他们的吻才逐渐收敛,然后难舍难分地松开彼此。
方岳大手罩着陈兮的后脑勺,声音没调整过来,沙哑的不像话,“撞疼了?”
这几晚陈兮跟方茉同床共枕,方茉睡相不好,对她不是“拳打”就是“脚踢”,陈兮昨晚没睡好,今天又陪聊了很久,她本来有点犯困,刚才被方岳拽住,她吓了一跳,心脏蹿得老高,现在睡意全无,只是激荡的心跳还没恢复。陈兮声音少了点清脆,多了点软乎:“不疼。”
两人都凝视着彼此。
那天晚上房间没开灯,月光虽然明亮,却照不出人脸上的具体颜色,今天走廊上的明亮灯光终于出卖了他们,陈兮脸如火烧,眼眸似水,方岳脖颈往上红了一片,这红一直蔓延到耳根,颈间青筋绷得明显,喉结突出得像座山峰,整个人十分紧绷。
陈兮先发制人地说他:“你脖子好红啊。”
方岳能感知到自己的体温,他一只手罩着陈兮后脑勺,另一只手还搂着陈兮的腰,方岳放下双手退后一步,但陈兮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她两手一直抓着方岳的t恤两侧,现在方岳退后,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向他靠拢。
方岳双手无处安放,陈兮要贴着他,他的手只能垂落腿侧。他微不可察地弓了一下背,尽量避免再和陈兮有身体接触。
好不容易能有点独处时间,方岳不想现在放人走,他清了下嗓子,没说陈兮的脸也好红,他道:“刚才吓到你了?”
陈兮说:“有那么一点。”
“我房间门一直开着,你没看见?”
“我真没看见。”陈兮一门心思都是洗澡睡觉,走廊灯亮着,方岳卧室没能像灯塔引路,陈兮没有留意到。
方岳问:“也没想着回来的时候跟我打个招呼?”
“有想啊,”陈兮说,“我可以进房间了再跟你打招呼,小门不是一直开着吗,谁知道你动作……”陈兮话到这里,看着方岳,一切尽在不言中。
方岳笑了笑:“嗯,那是因为我看见你了,所以反应比较敏捷。”
这话耳熟,三天前陈兮从方岳嘴里夺走奶茶杯,就这样夸过自己动作敏捷。
陈兮想到就问:“你嘴唇好了吗?”
都多少天了,刚才还接了吻,方岳无奈,“你说呢?”
陈兮也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好吧。“
方岳笑了下,问她:“方茉好点了吗?”
“哎,”陈兮老气横秋地叹了声,“没呢,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恢复。”
方岳说:“你就整天这么陪着她?”
陈兮:“当然啊,不然她这样,我也不放心。”
“她不会为了这点事想不开。”
“我知道,可是她不开心,身边有人陪着的话,能分散一点她的注意力。”
方岳想了想:“这几天要是有时间,你带她爬个山,或者做点什么运动,让她折腾得累一点,也就没心思不开心了。”
“我也这么想,再看吧。”
两人聊不了太久,因为方茉还在卧室等着陈兮,陈兮洗澡再慢,半个小时也足够了。
方岳站在门口,看着陈兮进卧室拿睡衣,又说了两句,陈兮才去洗漱。
方岳回房不久,就听到方茉从房间里跑了出来,隔着浴室门对陈兮嚷嚷:“那个混蛋,他今天还去吃喝玩乐了,他发了一条朋友圈,说打卡了两家网红甜品店,他一个大男人吃甜品?他绝对早就有了猫腻,说我不体谅他,根本就是他出|轨了,想跟我分手故意找的借口……”
方岳被迫听着方茉的义愤填膺,他靠坐在卧室床头,点开潘大洲之前发过来的微信语音。
之前电话挂得突然,潘大洲说:“你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儿?我话都没说完你就挂我电话,你是不是不爽啊,哎,我怕你受刺激,真不想揭穿你,你之前跟我说你跟陈兮在一块儿了,这其实是你自己的臆想吧?夏夏说了,陈兮说你还单身。兄弟,我有点担心你的精神状况,你明天还是来我的烧烤摊吧,或者找个时间,我陪你打打球?至于陈兮那边,你不如算了,强扭的瓜不甜,你别把自己整精神病了。”
语音条超长,方岳听完后,手指点在屏幕上,想打一点什么,最后在门外滔滔不绝的聒噪声说,他打了一行字。
“我跟她,没有的事。”
过了一会儿,潘大洲回过来一条:“你可算清醒了,我当然知道你跟她没有的事!”
方岳盯着这条回复看了一会儿,然后把手机一撂,懒得再搭理这个蠢货。
第二天,陈兮原本想带方茉去爬山,方茉不愿意,她早就计划好了,今天她要去打卡荷川的各种网红店和网红景区,陈兮舍命陪君子,趁着方茉修图发朋友圈的功夫,她和方岳发微信。
陈兮:“在忙吗?”
方岳:“在吃饭。”
陈兮:“怎么这么晚才吃?”
方岳:“今天来了一批小学生参观历史馆,耽搁了。你们现在在哪?”
陈兮:“待会儿你看方茉发的朋友圈就知道了,有定位。对了,我想到一个主意。”
方岳:“什么主意?”
陈兮:“晚上等方茉睡着,我们出去吃宵夜?”
方岳言简意赅地回了一个字:“好。”
当天方茉玩得疯,回到家已经筋疲力尽,方岳到家晚,陈兮和他在客厅相见,因为有方茉在,他们两人就默默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话,只等着晚上难得的独处时间。
天黑后方茉往床上一倒,陈兮说:“今天好累,早点睡。”
方茉说:“是啊,累死我了,好久没走这么多路了,腿好酸。”说着,方茉一跃而起,翻出筋膜枪按摩小腿,机器滋滋滋高频率地振动着,方茉说,“可不能长肌肉,等我按摩完了你自己也按摩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