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气性而已,况且聂随也没有还手,这事好处理。
直到后来圣旨传入,聂将军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他算是了解圣上的性子,若只是大家,圣上也不会包庇成亲王,更是断然不能传达圣旨诏聂随立即入宫。
起了疑心,聂将军便威逼利诱地逼着聂随身边的小厮说出了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部。
竟是又是因为郡王殿下!
聂将军气不打一处来,急忙拉着聂随连夜入宫。
承乾殿。
太医弯着身子又叮嘱了一番:“殿下身子虚,又有先天心疾,万要保持心气通畅。”
他意有所指:\≈ot;殿下金玉之躯,更是不必为微末之人的言行耽误自己的身体才是。“
时佑安半阖着眼,面色因为刚刚服下汤药而泛着粉意,嘴唇也红润了许多。
他侧身靠在戚长璟肩头,披散而下的乌发如烟云流水般倾泻。
“我知道了……”时佑安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呐呐低声称是。
此番是为何发病,戚长璟和时佑安心里跟明镜似的透亮。
见时佑安被说的不好意思,戚长璟只是搂着他,略点一点头:“劳烦张太医了。”
张太医还礼,这才提着箱子退下。
待太医退下,早已在门外候着的纪得全连忙上前,俯身凑在戚长璟耳边低语:“陛下,聂将军和小聂将军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声音不大,但时佑安也听到了。
戚长璟眉眼冷了下来:“外面天寒,且晾一晾他们,好让聂随清清脑子,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抬眼看着纪得全,眼底一片深沉的暗色:“若是还想不明白,便去阎王面前再想明白吧。”
聂随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时佑安,已然让戚长璟起了杀心。
这话说的极重,饶是处事不惊的纪得全也忍不住微微变色。
身旁的时佑安被戚长璟散发的寒意吓住了,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勾着戚长璟的衣角:“……陛下不要生气……”
如何能不生气?
倘若不是为了给玉奴这一世积阳德,他早就下旨将聂随砍了。
“今日你为了他犯了病,朕如何能不生气?”戚长璟皱眉,“对皇室不敬,无论如何朕也容不下他,玉奴,你也不必多思,便是朕如何罚他,聂老将军也不会如何。”
可时佑安却还是摇了摇头:“陛下……处置了一个聂随,还有很多聂随……”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嘴巴紧紧抿起:“……其实我都知道……前朝之时因为时佑成一事我便恶名远扬……如今因为陛下才鸡犬升天成了郡王,天下爱戴陛下的人很多,自然会视我为眼中钉……聂随、聂随只是他们这些人中的一个罢了。”
戚长璟却是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