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巴拉干叮嘱:“小心些。”
苏坦勒略点一点头,又扭头向时佑安露出一个安抚的笑,这才提着刀走出去。
帐内只剩下时佑安和达巴拉干两人。
时佑安尴尬地蜷缩着手指,也不敢抬头。
倒是达巴拉干有意缓解氛围:“我了解苏坦勒的性格,在感情上,他是个绝对忠心的伴侣。”
他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他不会背弃你,我也希望,你不会背弃苏坦勒,因为他——”
达巴拉干忽然停住了话头,表情有些奇怪。
紧接着,他猛地躬身,张嘴吐出一口黑血。
时佑安惊恐地站起来。
只是毒发作的很快,眨眼的功夫,达巴拉干就死死扒着桌角,嘴里吐出黑血后便没了气息。
背叛
地上一片狼藉, 达巴拉干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地倒在血泊之中。
时佑安脸色煞白,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直到外面逐渐响起一阵刀剑交错的声音。
外面打起来了。
门口的看守还不知道帐内发生了什么, 也被迫加入到混乱的战争中。
不知是哪一方忽然投出火石,落在帐篷顶部, 随后猛地燃起大火。
眼看着帐篷就要坍塌, 时佑安这才猛地惊醒, 一个人趁乱跑了出去。
他跑出去的瞬间,帐篷应声倒地。
有人在身后大喊:“快救首领!”
时佑安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外面有漠北人开始搜查, 看装束是王庭的人。
角落里投下一层阴影,恰好将时佑安整个人笼罩在内。
他的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黑影,因为过度惊惧和睡眠不足, 身体也轻微地颤抖。
马上就要发现他了。
时佑安死死地抓着衣角,屏住急促的呼吸声, 盯着外面伸出来的一双手。
“嘘。”
有人从身后捂住了时佑安的嘴巴。
时佑安心中狂跳, 正要挣扎,却被那人牢牢牵住手脚。
直到外面的漠北人走远后,那人才稍稍松开了手,轻声说:“殿下, 是我。”
时佑安扭过头, 一双眼睛因为惊吓而浸着水色。
竟然是聂随。
只是聂随此时的状态看着却不大好,脸色泛白, 嘴唇起了一层干皮,眼角乌黑,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殿下, 我是趁乱跑出来的, ”聂随的声音有些轻,“听见殿下您的声音,我便过来了。”
他说的言简意赅,时佑安下意识也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