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晴舒看了:“……”
很难不怀疑这营销号是被何萱的经纪人收买了故意这么写的,想挑事的心思都写在纸面上了。
果然,严晴舒点进自己大号的评论区,选择评论按时间排序,就可以看到:【喜欢蹦迪喜欢喝酒都可以,是你的自由,但你能不能争气点?】
【进组进组进组,哪怕是拍农村戏战争戏你也给我去拍好吗!】
【你看看你的粉丝数多久没涨了,真的以为人气不会跌吗?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就没人记得你了,你背后的资本能保你一辈子吗?】
【天天蹦迪蹦迪,你到底是演员还是dj啊?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做什么的啊?】
【拜托美女你多拍点戏把演技再练得好一点好吗,看着跟你同期的小花个个都往前冲,你还是这么不紧不慢的,真是气死我了!】
全都是事业粉在对她表达怒其不争之情,严晴舒叹气。
她难道不想进组吗?她难道不想像他们说的那样,多多拍戏,磨炼演技吗?她难道不想火,流量暴涨吗?
她想的啊,可是现在她就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不知道要怎么出去。
“晴晴姐你好好休息。”陈佩送她回到家门口,对她道。
严晴舒点点头,嘱咐她:“到家了给我报个平安。”
说完她冲陈佩摆摆手,转身从包里找出钥匙,从一侧的小门上了楼,看她上楼了,陈佩才让代驾开车。
“红豆回来啦?”何秋水从卧室出来,见到女儿就笑眯眯地问,“跟你江篱哥哥聊得怎么样啊?”
严晴舒发现她妈对厉江篱的称呼真的是……反正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这么叫他,搞得好像他们真的很熟一样。
她抿抿嘴,“一般,就那样。”
应完以后看到她妈手里拿着膏药,就问:“妈你腿又不舒服了啊?”
何秋水摇摇头,“是你爸爸腰痛犯了,年纪大咯,搬一点东西就受不了了。”
“那就不要搬嘛,等我回来再搬也可以的。”严晴舒一边换鞋一边应。
严院长正半趴在沙发扶手上,等着妻子给自己贴膏药,闻言笑了声,调侃道:“等你回来?等得到吗,又去玩了吧?你粉丝叫你快去工作不要玩了,你看到没有?”
严晴舒吐吐舌头,连忙转移话题:“舅舅和舅妈还没回来吗?”
“明天就回来,你舅妈说要给你做卤鹅吃呢。”何秋水说完,把膏药撕开,啪一下拍到严院长的腰上。
然后扭头笑着问她:“你呢,觉得跟江篱能不能发展一下?”
严晴舒摇摇头,“不行,我觉得不行。”
严院长坐直腰,问她为什么不行,她就说:“我听厉医生说,你们单位神经内科有个医生都三婚了,还说在男医生里这种事不算稀奇,我也听别人说过,外科男医生的出轨率会更高些,我觉得风险太大了,我的抗风险能力比较差。”
“爸爸,你也不想我结了婚以后会离婚吧?”她问道。
严院长瞪了她一眼,“真是难为你费心找理由了,没看上就说没看上,扯什么出轨率,这种事在你们演艺圈里岂不是更常见?况且我什么时候叫你现在就结婚,谈恋爱就一定要结婚吗?”
严晴舒腹诽,这理由可不是我想的,要不你骂厉医生去吧。
想到厉江篱,她脑海里忽然闪过曾枚和何秋水的提议,去谈恋爱吧,体验一下恋爱是什么状态,说不定就能演好感情戏了。
她微微一愣,又连忙摇摇头,不行不行,不能这么祸害人,厉江篱一看不是能随便玩玩的人。
“红豆豆,你怎么了,不舒服?”
耳畔传来母亲轻柔的关切,严晴舒猛地回过神来,摇摇头,“……啊、没事,妈我先去洗澡了。”
“去吧去吧,别在里面待太久。”说完她又扭头找家里养的那只三花,说是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相亲的事就这么过去了,不管是厉江篱还是严晴舒,都笃定和对方不会再有联系。
周一的工作格外多,邓崇白天有三台肺叶切除的手术,厉江篱是一助,中午饭是在手术中心吃的,吃完歇了一会儿又继续上台拉钩。
下午那一台手术倒没什么难度,邓崇干脆让厉江篱上,他上去补最关键的一刀就是。
扶胸腔镜的时候,他问厉江篱:“周末休息干嘛去了?”
“……周末就歇一天,当然是睡觉。”厉江篱认真地盯着术野,慢半拍含糊地应道。
他很认真地操作着电刀,邓崇在一旁给他打下手,时不时跟护士和麻醉医生聊天,他全然没注意到他们聊了什么。
从手术室出来,他身上的洗手服后背全都湿了,透着深深的墨绿色。
回到办公室,邓崇在接待一位患者,患者很焦虑,说自己是从外地来的,觉得胸闷就去做了检查,当地的医生说她是肺癌,要她马上做手术,她很害怕,觉得当地医疗水平不行,所以就来了容城看病。
厉江篱一边找粘贴单,一边侧头看了一眼患者。
很年轻的青年女性,只是神色有些憔悴,这么年轻就得了肺癌,实在是一件很不幸的事。
不过这也无解,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个被病魔盯上的倒霉蛋,生病这种事,纯粹是开盲盒。
他心里感慨两句,拿了粘贴单走过去,拉开邓崇旁边的椅子,顺便看了眼他拿在手上的胶片,忍不住一愣。
“你这……什么也看不出来啊?”邓崇疑惑的声音传来,原来这胶片是打印出来的,非常不清晰。
他对病人说:“我重新给你开个单,你去做个胸部ct,拿回来我看看。”
病人连忙说好,邓崇刚要找空白的ct单,厉江篱已经递了一张写好检查部位的单子过去,他接过来,填好患者姓名年龄和主诉,签了个字就递给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