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杜清和齐贺都一齐笑了起来,杜清还说:“可不,我晴晴姐蹦迪蹦得可投入了。”
严晴舒努努嘴,刚要说什么,就见闻骅和制片人陪着一位端着保温杯的男士走了进来。
她顿时一怔,脱口道:“张祺老师?!”
张祺笑眯眯地冲她点点头,同大家打招呼道:“大家下午好啊,小严好久不见。”
严晴舒嘴角一抽:“……也没多久吧,上个月底刚见过?在京市的时候,怎么没听您说啊?”
“导演要求的,保密嘛。”张祺老神在在地应道。
闻骅点点头,表示确实是自己要求的,很骄傲地道:“这不,戏剧性拉满了。”
边说还边做了个拉丝的手势,严晴舒嘴角又一抽,听到周围响起一片快活的笑声。
她不禁好奇:“你们都是什么时候跟剧组签合同的?”
大家对了一下时间,沈辕是最早签的,比严晴舒早了三四个月,接着是严晴舒,齐贺跟杜清是跟她前后脚一起签的,最晚的是张祺,国庆才定的要来。
看上去似乎是先定了男一号,接着才定了女一号和其他演员。
大家好奇地看向坐在上首的导演,闻骅知道他们想问什么,干脆地点点头:“没错,沈老师是我第一个定下来的人选,他的外形和气质很适合。”
剧本里对男主角陈羡的外形描述,主要集中在儒雅英俊、谦谦君子这两个词上,这两条其实圈内很多男演员都适合,但剧本里又写,他的气质是专业冷静的,对手术以外的人和事比较冷漠,并且因为家庭的原因,他经历过军事训练,所以……
“确实是沈哥比较适合。”严晴舒点头道,又忍不住吐槽,“不过男主角这个人设,很像……”
她想起当时在麻醉科见习,厉江篱有一台手术不是跟他大师兄搭的,主刀的是一位姓何的主任,他的手术风格跟厉江篱师兄不太一样,到缝合那一步就走了,带她的小丁医生还说是各人有各人的习惯。
后来她问了厉江篱,才听他说这位何主任历来是这样的,享受手术,视之为挑战,其他事一概不管,是个妥妥的手术狂人。
厉江篱的原话是:“我们都怕他哪天就被患者或者患者家属套了麻袋。”
她忽然停下,大家都很好奇,问她像什么,她笑笑继续把话说完:“像个手术狂人,说难听点,无情的屠夫。”
大家都笑起来,闻骅却道:“就是这样才有戏剧冲突嘛,他的人设就是表面一个样,内里一个样,很矛盾,这才给了他和女主角之间有无数故事的可能。”
严晴舒听了点点头,道:“有道理。”
大家顺势就开始讨论各自的人设,严晴舒这才知道,张祺在剧里是她的主任。
她啊了声,好奇道:“张老师怎么想到要接电视剧的?您一直都拍电影。”
“起初是想找个休息的机会。”张祺笑笑,“我这个人,让我闲在家里是不行的,还是到剧组来,演个戏份不多的小角色,跟人说说话聊聊天比较好。”
接着又说:“闻导联系我的时候,跟我透露了一下男女主演都有谁,我一听,哦,这俩人我都合作过的,都挺不错的,那就当是去见见熟人吧,就接了。”
众人:“……”大佬就是随意。
闻导点点头:“没错,张老师就是我们的特别出演。”
大家不禁调侃他:“您这特别出演都是影帝级别的人物,回头招商不得赚到手软啊?”
闻导呵呵冷笑:“说得好像你们一个个片酬都很低一样。”
说到钱大家就不开玩笑了,直接绕过这个话题,继续聊剧本内容。
才聊了几分钟,制片人又回来了,招呼副导演给大家派饮料,笑道:“大家都辛苦了,今天都刚到,就休息休息,随便聊聊,明天再上任务。”
剧组给的通告单里,这一周的安排都是,白天剧本围读五个小时,晚上有医学顾问来给大家培训。
制片人是闻骅的妻子冯兰,虽然模样长得比较普通,但很有气质,给人的感觉是如沐春风般的舒服,但合作过的人都知道,她的作风其实是强硬派的,反倒是闻骅很好说话。
因此也只有她强硬了,跟闻骅里外配合,才能管好剧组,但常常强硬的那个会吃力不讨好。
严晴舒对她倒是很佩服,特别是跟厉江篱在一起之后,愈发能体会到母亲说过的话,夫妻伴侣之间,总是会有一个人妥协或者付出得更多点的,这并不是吃亏,而是为了彼此能磨合得更好,走得更远。
一时间觉得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严晴舒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饮料,认真地道了声谢:“多谢兰姐。”
下午真的是纯互相认识,特别是互相认识各自在剧里饰演的人物,以及彼此的人际关系。
等捋清楚了,天都快黑了,闻骅提议大家一起去吃饭。
“咱们住的酒店附近,有家吃贵州烙锅的,味道不错,走走走,我请客,大家都尝尝。”
严晴舒欢天喜地的跟着去,到了之后五花肉和包浆豆腐蘸着辣椒面吃得那叫一个欢快,狼牙土豆一口接一口,杜清发现徐苗在另一桌一直盯着她看,忍不住笑着推了她一下。
“晴晴姐,你收敛点,你的执行经纪盯着你呢。”
“……啊?”严晴舒把一块香菜牛肉塞进嘴里,抬起头看了眼,冲徐苗笑笑,然后大声道,“可是我不吃的话,就很不合群啊!”
徐苗无语,你这是不合群吗,你是太合群了!
闻骅笑得不行,起哄让她多吃点,严晴舒就顺着他的话多吃了两口,到底也没好让徐苗继续糟心,很快就吃得比之前更慢了。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她觉得辣得有些热,就说出去透透气,起身走了。
晚上八点多的光景,这座城市尽管远不及容城繁华,夜晚的霓虹灯也还是多彩又热闹的。
秋天的风吹过来,严晴舒在饭店门口的冰柜里拿了支玻璃瓶的豆奶,插了根吸管,慢吞吞地嘬着。
她给厉江篱打电话,那边响了好几下才接起来,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关切地问她:“收工啦?”
“早就收工了,我们明天才一开始正式剧本围读。”严晴舒说着,忍不住有些想打嗝,“嗯……我们今晚聚餐,吃烙锅,都是油炸的肉啊菜啊,可香了。”
“曾小姐要是知道了,你挨不挨骂?”厉江篱笑着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