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晴舒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网上发生了什么事的。
听完陈佩转达曾枚的询问,她光着脚就跑去洗手间门口,看了眼厉江篱。
他今天要出门,很早就起来了,甚至上楼把自己的行李箱都拿了下来。
这会儿已经梳洗完毕,一身西装笔挺,外套还没穿,白衬衫掖在西裤里,剪裁合体的西裤没有一丝褶皱,包裹着他挺翘的窄臀和强健的大腿,正在对镜打领带。
严晴舒被他微微仰着脖子调整领带的姿势晃花了眼,到了嘴边的话咕咚一下,又吞回了肚子里。
“在看什么?”厉江篱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疑惑地看过来。
严晴舒眼睛一眨,大方地应道:“看你啊。”
“看我什么?”厉江篱还是疑惑,转头看了眼镜子,确定自己的脸是干净的。
严晴舒应道:“看你好看啊。”
真是个耿直又诚实的孩子,厉江篱眉开眼笑地夸她:“我就喜欢你这种爱说真话的。”
严晴舒翻了个白眼,气哼哼的:“可是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你觉得我说真话很烦人。”
厉江篱登时不好意思,耳尖都红了起来。
“……这些事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好吗?”
说完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希望她:“你应该高兴,我的身体如此正常。”
严晴舒大声反驳道:“我只心痛我的手!”
无非是昨晚彼此都很投入,他尤其激动,她服务完一次没过几分钟,他又开始抬头。
她不想搭理他了,他就一直缠着,她没办法,就把手递给他,希望他能吃点自助餐就赶紧睡,他问她是不是觉得他很过分,她说当然啊你特么一两点了还闹腾你不过分谁过分。
厉江篱当时憋了一会儿,哼哼两声,说:“你说真话的样子真烦人,骗骗我就这么难?果然到手了就不珍惜了,这点是人的通病,不分男女。”
他当时有多不满,这会儿再听严晴舒提起这件事,就有多不好意思。
一旁的陈佩听着就惊呆了,虽然这俩人没有明说,但但、但是……确实是在说两口子的私密话题吧?对吧?
啊!这是我能随便听的吗?!!
她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弱弱地提醒俩人她的存在:“晴晴姐……”
正要继续说话的严晴舒一顿,旋即脸孔绯红,完了,忘了还有外人在。
她咬着嘴唇瞪了眼厉江篱,扭头飞快地走了。
厉江篱也有些尴尬,他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
但他再尴尬,也尴尬不过陈佩,她现在只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聋子,这样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以后再也不在厉医生来探班的时候,那么积极地来上班了,毕竟叫晴晴姐起床这种事,根本用不着她了啊!
幸好外卖小哥的电话及时将她从尴尬中拯救了出来。
接完电话,她说了一句我去拿早餐,就立刻像被狗追着一样,迅速离开了严晴舒的客房。
等她拿到早餐的外卖上楼,发现厉江篱已经不在了,严晴舒衣服都换好了,正站在窗边梳头。
她好奇地问了句:“厉医生不吃了早餐再出门吗?”
“他回外婆家吃啊。”严晴舒回答道,头往后一仰,手拢住头发再抬起脖子,高马尾就扎好了。
陈佩一边帮严晴舒收拾剧本,帮她把保温瓶灌满热水,一边问道:“枚姐问的事你怎么说啊,要不要干脆趁这个机会公开你和厉医生的事?”
这要放今天之前,严晴舒肯定毫不犹豫地同意,但今天嘛……
“不要,我今天不是很高兴,改天再说。”她干脆地拒绝了陈佩的提议,还不满地哼了声。
陈佩:“……”此刻,可怜的厉医生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严晴舒穿好外套换好鞋子,一边吃着早餐的蒸饺,一边背上包,和陈佩一起出门去剧组。
一边走一边说:“车子被厉江篱借走啦,今天我们要骑自行车去了。”
陈佩啊了声,担心道:“会不会把你脸吹坏啊?”
严晴舒哈哈一笑:“我有口罩啊,你还不如担心我这么多年没骑过自行车了,会不会摔呢。”
“也没有很久吧。”陈佩想了想,“拍《花嫁》的时候不就骑过么。”
俩人一路说笑着下楼,徐苗已经等在酒店门口了,严晴舒一乐:“今天王哥倒是放假了。”
可不么,厉江篱把车借走了,王仲不用接送严晴舒了,她又一直待在剧组不出来,也谈不上要保镖开路。
厉江篱开着车子在清晨的马路上疾驰,一路从市郊开进主城区。
车轮碾压过还没来得及被清扫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小区里晨练的大爷大妈都被这么早就出现的车子吸引了目光。
看车牌虽然是本地的,但不眼熟,肯定不是小区里哪家的车,不由得都议论起来,猜这是谁家的车。
等厉江篱在楼下的停车位停好车,下车拿东西的时候,有人认出来了。
“哟,这不是老舒家那个外孙么?长得跟他们家舒檀这么像。”
厉江篱听到母亲的名字,便忙转头去看,见一旁空地上有几位跟外祖父母一般年纪的大爷大妈在晨练,也不认得人,只觉得仿佛有些面善。
便点点头,统一问好:“爷爷奶奶们早上好,这么早出来晨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