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他问。
严晴舒说:“烦死了,我刚才看镜子,发现我脸上开始长了,什么鬼病毒!”
厉江篱仔细一看,还真有,可是也没办法,劝道:“忍忍吧,忍几天就好了。”
水杯里的水勾兑到最好入口的温度,严晴舒一口接一口慢慢地喝完,体温也测好了,381c,厉江篱看了一下,决定继续观察。
“睡吧,有不舒服就叫我,别忍着,知道么?”
“知道啦。”
严晴舒钻回被窝里,一手抱着熊猫玩偶,一手挥挥招呼他:“快来睡觉。”
等厉江篱上来了,她立刻钻进他怀里去,把脸贴在他胸口,继续听他心跳的声音。
这个夜晚如此安静,又如此充满温情,严晴舒觉得自己全身都被暖意包裹。
他下意识的担心,温情脉脉得如同黑暗中熠熠发光的星星,甜蜜又闪烁。
严晴舒的体温在天亮后持续上升,很快升到386c,厉江篱给了她一片对乙酰氨基酚,然后在她睡着以后仔细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皮疹的情况。
红色的斑丘疹会在短时间内迅速充满液体,变成包裹着水液的疱疹,伸手触碰的话,有点紧绷,但又是软的,好像只要再用点力气就会被挤破。
但数量不多,按照病程,大概是今天到明天,痘就会全部发出来了。
她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像是抬手想抓痒,厉江篱连忙捉住她的手腕,转身拿来炉甘石洗剂给她涂上。
门响了几下,转头一看,警长和小雪从门上的小洞口钻了进来。
“喵——”
“喵?”
两声猫叫之后,警长就把前爪搭到了床沿,一副准备上床的姿势,厉江篱连忙阻止:“不准上去,妈妈生病了,你不准打扰她。”
警长扭头看着他,目不转睛,神情非常疑惑。
小雪则是蹲在一旁,静静地仰头望着他,好奇他在做什么。
厉江篱一边给严晴舒涂药,一边教育警长:“你能不能向小雪学习学习,老实点,听话点?”
警长呜了一下,还是不肯离开床边。
厉江篱涂完炉甘石洗剂,又在已经破了的水疱出涂上一层软膏,然后把它俩一手一个抱出去,还回头把洞口的小门给锁上。
“不准去打扰妈妈养病,知道吗?”
“喵?”
“走走走,去吃鸡蛋和罐罐了。”
“喵——”
严晴舒睡得迷迷糊糊,仿佛听见说话声和猫叫,便睁开眼看了一下,房间里空荡荡的,但她感觉很舒服,于是又继续睡过去。
中午,厉江篱端着煮好的药进来,把她叫醒:“晴晴,起来喝了药再睡。”
严晴舒睁开眼,闻到一股药汤的苦涩味,嘟囔着要躲,“怎么还要吃药啊?”
“再喝一天,疹子就出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换第二个方子吃,吃几天就好了。”厉江篱解释道,伸手把她拉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药是晾温了的,他端着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低声同她说话,问她:“感觉怎么样?”
“头晕。”严晴舒靠在他身上,回答得有气无力。
“喉咙痛不痛?”
“嗯……现在没有觉得。”
“那今天多吃点,排骨好不好?我用芋头蒸给你吃。”
估计等疹子发出来,喉咙开始痛了,就只能喝粥了。
严晴舒嗯嗯两声,得寸进尺地提要求:“要你喂,不喂不吃。”
厉江篱无语:“……你是病了,不是手断了,ok?”
“不ok,我手没力气。”她开始耍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不爱我了,你不喂也可以,让我饿死算了。”
厉江篱嘴角抽了两下,伸手戳了两下她的脑门,把人戳回到床上。
“看在你病了的份上。”
说完他拿着碗起身就出了卧室,严晴舒把脸贴在枕头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和打开又合上的门扇,忍不住有些得意地笑了声。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女朋友。
吃了药之后体温下来点了,但水要厉江篱吹凉了才喝,饭要厉江篱味道嘴边才吃,吃完了一碗,说:“我再来点吧,趁喉咙还没痛。”
厉江篱说饮食要适度,喉咙痛也痛不了几天。
她就从善如流地改口:“我还没有饱呢。”
很难说不是为了多享受一会儿被喂的优越感,厉江篱明知道她是想方设法使唤自己,但还是照单全收了。
因为怕水痘出完以后结痂留疤会难看,所以厉江篱做菜时酱油都没怎么放,豆制品更是没有,严晴舒觉得很奇怪:“有什么说法吗?”
厉江篱坦言:“不知道,我小时候外婆是这么教的,说吃酱油疤会变黑,吃豆制品会很久都不好,谁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呢,小心无大错就是了,反正能吃的东西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