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绯打断:不是度假啦,她去找她老公,俩人吵架了。
去找谁?
她老公。
哎。对面应了声,笑起来。
夏绯眼神乱瞟几下,又在离周时很近的地方躲了回去,面对回窗户,手机换了只手。
那惹人烦的笑声终于听不见。
夏绯:滚蛋!我挂了!
骂得好。但她没挂。
可能那人太知道怎么哄她。
明天没工作了,导演早上就飞泰国,所以才这么赶——
上午在酒店补觉,下午就回去了——
你不用来接我——
他妒忌得发狂。
名正言顺地拥有她全部的生活,凭什么不是他?
明明现在离她那样近,伸出手就能把她拉进怀里。
胸口起伏,强压下去。
夏绯恍然未觉,或者压根不在意。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无意识地绕着圈圈。
街灯一下下闪过裙面,流动出暗色的光彩,衬得手指更光洁白净。
想攥紧,十指扣住,勒出红痕,叫痛也不管。
裙侧不远处,皮质的座椅缝里,有个玫瑰色嵌在里面,忽隐忽现。
夏绯直到下车都没再和他讲一句话。
周时跟在后面进了酒店,她径直走进去,拐弯不见。他一个人走去前台办理入住。
前面挤了个深夜迟到的旅行团,韩国大妈们叽里呱啦,导游倚着桌子,强撑着眼睛,一个个要过护照,递给同样一脸想死的前台接待。
大概周时现在的表情像随时要揍人,穿西装的经理引他到旁边,帮他先办理:先生有预定吗?
周时把订单亮过去,饭局上挖空心思住同家酒店,原来全然无用。
是想发生什么?是期待发生什么?自以为是。
蜻蜓落至他掌心,蛰完就飞走。头都不回,大步流星。
人脸核对时,屏幕上他的表情果然像要揍人。
房间在十二层,周时接过房卡,去乘电梯。
一个巨大无比的银色行李箱,在他走过时滑出好远。
拐过弯,他突然顿住脚。
感谢韩国大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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