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鸦合理怀疑是“主神”因为奚桐月之前的叛逆表现,刻意安排以泄私愤的。
这么想着,忽然,伴随着一阵打骂声,一个十几岁大的女孩披头散发地从小土屋里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手里提着烧火棍的凶恶妇人。
“叫你偷懒!都几点了还敢在赖在床上睡觉?家里这么多活不干,我养你是吃干饭的?你弟弟好不容易考上好学校,不把家里的猪喂肥点,怎么给你弟弟买新衣服?你弟弟穿不了名牌被人看不起,我就打死你!我做了什么孽,居然生了你这么个小贱种!”
“我没有偷懒!我生病发烧了啊妈,家里没钱给我看病,难道连休息的资格都没有了吗!弟弟每天都要穿新衣服新鞋,我已经五年没买过衣服了,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是不是要逼得我死了才高兴!”
女孩身上的衣服都洗脱色了,明明是长袖长裤,穿在她身上却像是七分袖和七分裤。
此时她歇斯底里,眼眶盈满了泪水,姣好的面容上两颊通红,不知是烧的还是气的,满是委屈和愤怒,却又畏缩地像是一只竭力求生的小羊羔。
“哎唷,是不是给你吃的太好了?胆儿肥了?你竟然还敢顶嘴!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贱种,我就不姓潘!”
女孩被一棍砸在膝盖弯上,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脑袋嗑在放在院子里打水的铁桶上,登时晕了过去,额角还留出一道鲜红的血液。
宋归鸦心脏一抽,随后才默叹一口气。
来了。
凶恶妇人见女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丝毫不见惊慌,反而上前去踹了她两脚。
“给我起来,别给我装死,我告诉你,你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给我把家里的活都干完了,否则今天别想吃饭!”
须臾过后,女孩身子动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眸,眼底已不再是被绝望和不甘蒙着的灰,而是一种透着绝对冷静与沉着的黑。
凶恶妇人并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继续咒骂道:“老娘就知道你是装的,赶紧起来去喂猪,饿瘦了花花,我就把你身上的肉削下来喂它!”
说着,凶恶妇人见她还不起身,就要拿脚去踹,却不想一脚踹了个空,肥胖的身躯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
她稳住肥硕的身形,破口大骂:“反了天了,你个小杂种还敢躲?”
女孩站起身来,蜷指抹了一下流血的额头,看到指背上的鲜红,漆眸透出冰冷。
就在凶恶妇人的烧火棍劈头砸下的一瞬间,女孩敏捷地侧身躲过,抬腿屈膝和凶恶妇人的大肚腩来了个亲密接触。
凶恶妇人眼球瞬间突起,面目痛苦狰狞,嘴里喷出一口腥臭的酸水,旋即“哐当”一声瘫倒在地,地上的灰尘扬起半米高。
竟是昏了过去。
女孩慢条斯理地用口袋里干净的“破布”擦净手指上的血迹,然后将破布随手一扔,看也没看地上的人一眼,直接走出了小院。
“咕嘟。”
宋归鸦:?
谁在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