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很感谢爹呢,说您给草原带来了这么好的莜麦。
江河安静地微笑,揉着儿子肚子的大手温柔极了,只有读到他想法的鹦鹉不禁翻着死鱼眼。
它呵呵一声,宿主,你给草原带来莜麦时,就已经预料到将来牧民会为草原打起来?
草原上能种的地就这么多,不打起来才怪。
这都是几年后的事,现在草原的地还是够用的。江河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这有什么奇怪的?胡人最多的时候,听说部落就有上千个,为丰美的水草之地交战、融合,才减少到今天只有百来个部落。
草原的战争并不比其他地方少。
江河一脸温柔地给吃撑的孩子揉肚子,望着帐篷外草原的天空。
然而他在意识里开口的声音,却是冷漠的,宛若一个旁观者,有了田地,为了占领更多的田地,他们就会担心迁移后,田地被人占据了!反正种莜麦也够吃,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不想再迁移,等他们定居下来,就是半个农耕民族。
游牧民族是祸害,农耕民族可不是。
然后,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胡人还沉迷于面粉的美味中,江河这位引领草原变革的大师突然晒起了泥砖。
江思印将自己裹成球,时不时咳两声。
看到他出来,江河担心地问:你怎么出来了?
跟在孩子身后的哈喇巴巴格一脸无奈:大师,他不肯待在寺庙里。
江河的眉头不禁拧起。
江思印这孩子的底子虽然不错,但被人拐卖的那半年时间内,颠沛流离,甚至曾经还发烧到丧失记忆。
自从认回儿子后,他就一直给孩子做补身的蜂蜜丸子,直到吃了一年,才彻底补起来。
前两天他得了风寒,真是吓了众人一跳,幸好没什么大病。
江河走过去,摸摸孩子的额头,问道:喝药了吗?
喝了。江思印有气无力回答。
那苦得让人想死的药让嗜甜的孩子想要迎风流泪,他发誓等自己好了,一定要更加认真锻炼,他实在不想再生病。
应该和你的锻炼无关。江河仍是觉得帐篷不够保暖,是草原日夜温差太大了。
这么大的孩子,竟然还会踢被子,会落得感冒一点都不奇怪。
想到那些一年四季活蹦乱跳的小伙伴们,江思印不禁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