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慎言……”
近在咫尺,却戛然而止——
粉碎
白…白慎言?!
白慎言……
白骨空洞的左眼挣扎着流下血泪来,而那纯白骇人的右眼之中,针芒大小的黑色眼仁却是一瞬剧烈收缩着。
收缩着,挣扎着,却也茫然无措着。
白慎言?
很熟悉的名字,是在叫谁?是在叫她吗?
她是叫白慎言吗?
这就是她的名字吗?
可为什么她一点也记不得?她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她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看清面前人坑坑洼洼脸上露出的茫然无措,看清那只仅存的右眼中流露出的挣扎神色,韩锦衣心酸的不行。
“白慎言,对不起。”
是她食言了。
是她没有率先找到她——
微颤颤的指尖抬起,还未等触碰到那人,却猛然间,笛声响起。
那低低的笛声带着几分诡异的含糊音调不知从哪里响起传来,穿过大雨倾盆,带着说不出的怪异曲折。
唔唔咽咽……
传入耳中的一瞬,白慎言只觉得自己方才还有些模糊的一点东西,顷刻间在脑子里就如泡影般轰然炸开。
那声音似乎在大脑中给她下达了什么指令一般,让她几乎控制不住。
“杀了她。”
“动手……”
模模糊糊,却又不容违背。
白慎言呲牙欲裂,蓦然间全身的伤口大半都喷出血来,淋了她整个人血肉模糊,她沙哑嘶吼着高举起手中的断刀……
“师姐!”
一左一右,两个长老踉踉跄跄的直冲而来。
但,已经迟了……
一切都已经迟了么?!
杀了她。
杀了她,你就能解脱,杀了她就是结束。
可什么是解脱呢?
她为什么要解脱?!
她只知道她很累,累的都不愿再动一下,她想睡觉,这莫非就是解脱吗?
瘦瘦小小的身子摇摇晃晃着,可那举起的断刀近在咫尺,却怎么也刺不下去。
嗖嗖!
映着笛声激昂,只忽然间,数十个黑衣人竟是如同捕食的乌鸦一般从漫天雨幕之中遽然杀出,人还未到,数十道黑色光华已然划破雨幕直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