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衣笑;“无它,唯熟而已。”
“……”柯蓝无语。
不过眼见白慎言这么听话,她倒是稍稍放下了一点心,当然,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
她还是想劝韩锦衣,尤其是亲身体验过白慎言的疯颠和厉害,她是真怕有个什么万一白慎言暴走,只怕那时韩锦衣就是首当其冲。
不过望着自家师姐眼底带笑,尤其对着白慎言轻声细语的温柔模样,她简直牙疼的抽了下唇角。
得,还是别吱声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慎言睡不着,只要她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的,就是那段难捱酷刑所带给她的所有肌肉记忆。
那是更倾向于本能上的应激反应。
情绪起伏不定,大喊大叫的发出连声怒吼,低落焦虑,呼吸急促到上不来气,甚至还出现了暴力倾向的反应。
好几个负责看守的弟子都没能摁住她,韩锦衣就在旁边房间里,听见声音立马过来了。
也万幸是她过来了,白慎言才刚暴起就被镇压,不至于出现什么流血丧命事件。
可明明已经不记得了一切,但她似乎却唯一还记得。
不能伤害韩锦衣——
心疼
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整整一日,直到晚上夜色暗涌时才停,屋子里燃烧着火灵石,阵阵热浪将几分寒意尽数驱逐。
白慎言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转动着大了不少的黑色眼仁,待光亮一点点的盈满视野后,才仿若摁了开启键的机关一样动起来。
慢慢坐起身的动作,也的确是比昨日要连贯了很多。
韩锦衣还在睡,眼下布满了青色痕迹,她显然睡得极不安稳,一双眉都在微微皱着。
估计是昨夜里被白慎言折腾到累了吧,她睡的很沉,连此时白慎言慢腾腾起来的动作都没能惊醒。
反正白慎言自己是不太记得昨夜前面之事的,她大概只记得的,就是自己睡得很好吧。
她现在精神头很足就是了。
身子坐在木椅上,韩锦衣一张静谧柔和的脸倒映在模糊的瞳孔之中,她趴在床头睡着,一头青丝微乱滑落。
白慎言睁着眼睛看过去,她甚至都还能慢半拍的感觉到有呼吸清浅的扑在自己手背上,带着几分小小的痒意刺激着感官。
酥酥麻麻的直戳心底。
几缕黑发滑落眼角,衬着那略显苍白的面色更显不安虚弱,也不知怎的,白慎言目光呆滞的看着她,脑海里,竟是忽然浮现出一幕幕模糊不清的怪异画面。
看不真实,看不真切,就好像幻觉般失真,但又似乎……无比的真实。
就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