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凡人若想去修仙界,那更不大可能。
据说凡人界上层的空间里,有无数灵气充沛的仙山,仙山上居住的都是些修炼的神仙,当然,这些神仙和飞出归元界那种神是不同的,后者已经超然物外,去往另一处极乐,而前者,她们不过是比凡人活得更久,本领更强的人,归根结底还是血肉之躯,只是这血肉之躯较之凡人已然不同。他们饮灵水,食灵植,体内早已脱胎换骨,血肉更纯净,更接近于真正的神。
扶玉想修仙的念头越发强烈,四处寻访修士拜师,可奇怪的是,所遇修士,没一个同意收她为徒。
修士收徒之前,都会掐指算一算,这个准徒儿与自己命数是否犯冲,如果犯冲,是万万不能成为师徒的。
而扶玉每找一个修士拜师,所算结果都是犯冲。她跟谁都犯冲。
扶玉在连续碰壁十几次后,终于忍不住问向最后那个修士:“敢问能否告知确切一点的结果,为何我屡次与仙师们犯冲。”
那修士见她心诚,便一五一十道:“你师宫早为人所占,是以与谁都犯冲。”
扶玉气馁了,这意思是她大抵是不适合修仙的吧,她想。
怨念越发填满内心。
都怪清瑶,为什么要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若她有得选择,她宁愿这一辈子都不要遇见清瑶。
可想了想,若不遇见清瑶,她的内心会如一轮不完整的月亮,缺失一角。
就这样,扶玉带着对清瑶的怨与爱,守着她们曾经一起住的那坐小院,度过一个又一个下雪的季节。
冬去春来已不知过去多少寒暑。
扶玉病了。
不知何时病的,待发现之时,病已侵入五脏六腑,药石无医。
她的小院里,终日都飘着浓浓的药味。
这个冬天又飘雪了,扶玉搬了把椅子坐到廊下,看廊外的雪。
自从清瑶离开那一年下过鹅毛大雪后,接下来多年都不曾再下过那样大的雪。
稀稀拉拉的扬花一般飘落的雪花,落地即化,路沿边,树枝上,不远处的屋顶,都没有积起雪。
扶玉对此颇为遗憾,自言自语道:“今年这雪看来又下不大,真真无趣。”
手中把玩着那枚清瑶临走时留的玉佩,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拇指蹭着上面的纹样。清瑶说凭此玉能找到她,可这么些年过去,玉上的纹样都被她摸平了,也始终没有参透这玉中机巧寻见清瑶。
小凤走来,见她衣衫单薄地坐在那里,忙把自己身上的红色大氅脱下给她盖上。
“你这是做什么?要把自己做成冰雕么?”
扶玉笑笑,唇色苍白,眼神无力:“不碍事,不冷。”
小凤有些无语:“这么些年过去,你每天都这样,真是没救了。”
扶玉道:“确然是没救了。”
小凤一愣,忙道:“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你这不惜命的态度,怎么,是觉得人固有一死,只是早死或晚死吗?清瑶清瑶,我看她名字也没取好,清瑶,‘情药’有毒的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