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奕心头大动,惊慌地喊道:“父亲!”
他以为父亲只是同对方打心理战,如今看来好似他的想法有了偏差。
“父亲,不如我们也同师家一样,借口去寻昭然以此按兵不动。”
谢国公冷眼看了他一眼:“妇人之仁。你妹妹身为谢家人,心中当有大义,若是因着她,就叫大邺根基受损,她将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谢昭奕哑了声,他并不认同父亲说的,要是一个女子就能影响一个王朝的根基,那这王朝必定早已烂了根了。
他知道父亲还在生气昭然不做皇后的事,可是昭然毕竟是他的妹妹,是他爹的女儿,怎能不闻不问呢。
他还想在劝说几句,就看到远处鹤鸣寺的外门缓缓开了。
昭然从前身边的女侍琴箫压着林飞英同蒋姳走了出来。
“谢国公若是不退兵,你的夫人,还有你的儿媳可要就此殒命了。”
谢国公四方的脸上怒不可遏,他从边境带回的孤儿竟是奸细,这么些年被这么一个小丫头骗了过去,他心中屈辱不已。
“放箭!”
谢国公不欲同琴箫这等身份的下人谈条件,直接下令放箭。
“不——”谢昭奕慌乱地喊停,“不——父亲,这会伤到母亲同姳儿的!”
谢国公一个眼神,让手下把碍事的谢昭奕带下去。
“我谢家一门忠烈,谢家女子气节亦如此,死又何惧,我谢振绝不叫乱臣贼子活着走出这座山头!”
“不,不许放箭——”师钰宁哭喊着从梦中惊醒,她梦到谢昭然被人包围了,她们要放箭射死她。
师钰宁惨白着一张脸,额头上全是汗,捂住狂跳的心,偏头看向床里侧。
架子床里头空空当当,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枕头。
“谢昭然,人呢?”
师钰宁大惊失色四处查看,这屋子小的一目了然,谢昭然不在屋子里。
床边那条板凳也不在了,师钰宁一时间甚至怀疑昨夜种种都是自己在做梦。
谢昭然没有得救,也没有晚上的同床共枕,更没有昨夜的剖白心意,一切都是她的一场梦。
恍惚间,她听到外头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师钰宁直挺挺起了身,迅速穿好了衣裳,一秒不耽搁地从床上跳下往门口衝去。
一开门就瞧见了瘸了腿的谢昭然撑着一条凳子,在同一个眼生的妇人说话。
谢昭然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看见白着脸,头髮都没梳就衝出来的师钰宁,心一顿,微微蹙起了眉心。
考虑到有外人在,谢昭然朝着师钰宁招招手,安抚地一笑,然后同身边人说道:“我妹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