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凝安那颗心很少有什么波动,可是当这番话在脑海当中来回穿梭的时候,她竟然按耐不住心口的那股酸涩感,眼眶有些泛红。
好在宁元勋走在前面压根没有回头看,萧凝安这才多了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
裴阮听到自家女儿这般为他人着想,顿时也感觉这么多年并没有白宠,即便是被别人叫病秧子长大,也完全没有长歪,依旧是最乖顺善良的女儿。
转眼之间,自家女儿竟也到了出嫁的年纪,裴阮看着满院子堆的提亲礼,终于知道自家父亲之前为什么看宁元勋哪里都不爽。
书房当中,许多珍贵古籍在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宁元勋一脸严肃的坐在宽大的书桌前,面前是站着的萧凝安。
萧凝安没有说话,宁元勋也没有提前开口,只是坐在那里翻找着什么,从单独带锁的柜子当中拿出来了一个锦盒,宁元勋将它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放在书桌正中央,锦盒看起来已经许久未曾打开过了,但是一旦打开,萧凝安的神色都庄重起来。
“我永昌侯宁府,世袭多年,自开国以来,祖上多为开国功臣,永宗祖锦书玉笔,特此免死锦书,铁卷功勋。你可知其中分量?”宁元勋面色凝重,永昌侯府之所以能够有这么高的地位,除了宁元勋本人的确为朝堂分忧,屡建功绩,还有很多是承蒙祖上。
宁家自祖上便拚死护君,开国君王特此殊荣,所以世袭多年,每一任帝王都会给宁家薄面,最少最少也是能够参与中央管理的侯府。
永昌侯府是世袭的,偏偏宁家子弟皆争气,屡屡建功立业,只是嫡系一族到宁元勋便没有男子可世袭。
宁元勋原本想着,让宁欢意世袭永昌侯,可惜倘若成为王妃,为了避免树大招风,就不能再接着世袭永昌侯。
所以,宁欢意的婚事其实是牵扯到家族利益的,但宁元勋并不是很在意这些,如今把这些搬到台面上来讲,一是为了让萧凝安知道永昌侯府也不是好惹的,二是让萧凝安知道,若是不善待宁欢意,即便和离还府,宁欢意依旧可以是高高在上永昌侯。
萧凝安闻言坐在了书桌对面的太师椅上,恭敬的将那些锦书放回盒子当中,一字一句的保证:“如今摄政王一位已经树大招风,为保欢意平安,待此后社稷安稳,凝安保证她依旧可以世袭永昌侯,一生荣华富贵。”
这番话是宁元勋万万没有想到的,生怕萧凝安是说得好听,刚想质问一番,萧凝安便已经借用笔墨写下证书,随身携带的摄政王小印按在证书末位,随后抬眸。
“岳父大人,此番可还满意?”
宁元勋捧着那白纸黑字的证书,震惊的彻底说不出话了,这哪里是娶妻啊,这萧凝安明明是要把整个摄政王府倒贴给宁欢意啊。
偏偏字字句句都是只为了宁欢意,永昌侯府都分不着半杯羹,宁欢意想要如何处置摄政王所有财力,都是她说了算。
这种亲事,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