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下去,无声的对视。
半晌,孟寻笙吸了吸鼻子,问:“姐现在要走吗?”
“……”
贺求漪一噎,如果不是知道她并非故意要赶人,恐怕要气得冷脸。
饶是如此,贺求漪也有些不高兴:“这就赶我走?”
孟寻笙懵了懵,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确定地看着贺求漪,没把那个想法说出来。
心里猜是一回事,说出来是另一回事。
贺求漪又是冷哼一声:“上门不探望显得我多没礼貌一样,你不会正偷偷骂我吧?”
孟寻笙连忙摇头,神色放松少许:“没有没有,姐能来医院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贺求漪瞥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两人并肩朝着门口走去,进了医院。
昨晚刚处理了狗仔,今天又临时起兴,贺求漪便隻简单戴了个口罩,没有全副武装。
几个身材壮硕的保镖在外面车里待命,提防着可能会出现的胆大狗仔。
一进医院,浓郁的消毒水味便扑面而来。
贺求漪顿了顿,将口罩重新戴回去。
“情况怎么样?”她随口问。
孟寻笙像是已经适应了这股难闻的气味,面色不变引着她往里走。
“我妈还在昏迷中,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孟寻笙说到后来,停顿了一下,语气也变得有些低。
何止是不乐观,医生在她赶到的时候,就下了病危通知书。
孟母积劳成疾,陈年旧伤留下的隐患也一并爆发。
加上一直没有进行合适有效的救治,能撑到现在已是难得。
但也仅限于此,目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吊着一口气,能不能醒都难说。
孟寻笙说完,便沉默下去。
贺求漪看她几秒,挪开视线,也没有再问。
一时无言,直到在一间病房外停下。
透过玻璃,一道瘦弱身影躺在病床上,器械堆满周围。
这就是昏迷中的孟母了。
贺求漪收回目光,侧头看向孟寻笙:“医药费付了吗?”
孟寻笙神色忪怔,回神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