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婉心不知道是过度激动还是交代后的骤然放松,似乎有些虚脱,坐在椅子上都有些摇摇晃晃地说:“用锤子,锤子我扔了。”
“打了多少下?打在哪里?”
袁婉心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记得打了多少下,但打的是头。”
冯凯点了点头,看来口供都能对得上,他说:“然后呢?”
“然后我把他扔井里了。”
“哪口井?”
“不记得了,随便找的。”
“你是怎么把他弄到井边的?”
袁婉心又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平时骑自行车,我用我的自行车运的。”
冯凯还想再问些什么,被袁婉心抢先一步打断了,她说:“你不要再问了,人是我杀的,你们快点枪毙我就行了。”
说完,她趴在了审讯椅的台子上,不再说话。任凭冯凯再怎么询问,她都缄口不言。
“行了,送去看守所吧,等她情绪稳定了再说。”穆科长站起身来,拍了拍冯凯的肩膀,说,“你不错,你是福将啊。”
穆科长和冯凯回到办公室,林淑真还在那儿哭着,而顾红星眼前摆着的笔录纸上,还是空白一片。
“别问了,我们送她回宿舍吧。”冯凯招了招手,和顾红星一起扶起哭成泪人似的林淑真。
林淑真拽着冯凯的衣袖说道:“真的不是她,不是她!”
冯凯说道:“你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丫丫被家暴的,啊,就是被她丈夫殴打的事实,说不定她不会被判死刑。”
说完,冯凯又后悔了。这个年代,并没有“少杀、慎杀”的理念,对于严重暴力犯罪,都是快判重判,没有人会等到他调查齐了袁婉心其实是受害者的证据。即便能调查齐证据,也不一定会因为死者过错在先,而对袁婉心减轻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