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突然砰砰响起来,听上去像是枪响。
他吓了一大跳,转过头,身体蜷缩起来,准备好采取行动。笔记本电脑从裙子上一滑,夹在了方向盘上。
他透过车窗往外看去,是一个神情严肃的老太太,身穿粗花呢外套,戴一顶提洛尔帽子。他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摇下车窗。她靠过来,声音洪亮地说:“我看见你在这里有一会儿了。你有没有看见一只长着尖耳朵的小花狗?”
图斯极力稳定情绪,给了她一个西尔玛·达比老太太会给的甜甜的微笑,摇了摇头。
“它的名字叫邦佐,是个捣蛋鬼。一定是从篱笆上的洞里钻出去了——我一直提醒老伴去修。”老太太看着他,眼神有点怪。难道他哪个地方忘了化装?他心里嘀咕道。
他又给了她一个甜甜的微笑。
“没看见啊,不管怎么说,谢谢了!”她说。
他刚把车窗升上去,突然又传来刺耳的敲击声。他又摇下车窗,老太太又往里看,“顺便说一下,我是当地邻里联防协调员。我接到电话,说他们已经注意到你了。当然,这是一个自由的世界,但我们都提防陌生人。这个你该知道。”
她继续往前走去。他再次升起车窗,听到她大声喊着:“邦佐!邦佐!出来!邦佐!”
他为自己如此粗心生气,竟然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过来,把自己吓得够呛。他发动汽车,往前开了几分钟,这次停在了海滨主路的路旁停车区。他为自己刚才搞砸了而生气。
他从不会搞砸。
3月13日,星期五
他们约定好中午12点30分见面。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格兰德酒店门前,乔迪·卡迈克尔从车里出来,此时阳光明媚,微风轻拂。
从她到家到现在过去了还不到一小时。其间她洗了澡,打扮一新,准备好与下一个目标游览布赖顿。她的心情好极了。在健身房锻炼完毕,宿醉就消失了,她已经买好了晚餐的食材,对赛拉斯的担忧也暂时搁置一边。她又做了头发,手指甲也都修剪整齐。她穿灰色毛衣、豹皮大衣、紧身裤和高跟短靴,十分优雅。她知道自己看上去很棒。她决定不开车了,因为预感与j保罗·科内尔共进午餐、共度下午,很可能会喝很多酒。
“哇!”他迈着大步穿过大厅向她走来,赞叹道,“哇!”
她面如桃花盯着他的眼睛,“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