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我查过,当初他跟陈六饥荒逃难,是霍衷德捡他们回去,给了他们一口饭吃。所以,他为了报恩,当年愿意替霍衷德坐牢。现在,很可能还是会继续守口如瓶。”
蓝苏担心:“我怕他把我们说出来,那样就打草惊蛇了。”
“他不会。”
“为什么?”
涂完碘伏之后,霍烟将棉签扔进垃圾桶,接着说:
“如果你是霍衷德,有个人知道你所有不为人知的勾当,还蹲了十几年牢。现在提前出狱了,但他不先来见你,反而见了你的死对头。你怎么想?”
蓝苏顺着这个思路分析了一下,回答说:“我会觉得,这个人可能要背叛我。”
霍烟嗯了一声:“或者,他很可能守不住当年的秘密。”
“所以”蓝苏往下想了一截,“他隻要还想跟霍衷德同一条船,就绝对不会把我们说出来。”
“没错。”
心情顿时欢愉不少,但转念一想,蓝苏又颓了下去:
“可是,光这样有什么用?如果他不指证霍衷德,当年的事情还是没办法真相大白。”
说到这里,霍烟也担忧起来,仰头长长叹了口气:
“给他一周时间,一周后,我们就隻能走下策了。”
“好。”
当一件事过于庞大,而人们又把所有能做的事情全做好之后,余下的时间,隻有等待。
蓝苏起身,两腿分开坐上霍烟的大腿,脚尖踩着地板,一手搂住她的脖子,另一手抬起伸手修长的手指抚平她拧起的眉川,安慰说: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走一步看一步么,别想了。”
霍烟顺从着笑了一下,松开眉宇的肌肉,伸手搂住她的腰,仰头说:
“好。”
隻有两个人的房间渐渐温和下来,方才的剑拔弩张荡然无存,所见之间,似乎都是沐浴阳光的柔嫩的花瓣。
“累不累?”霍烟问。
“不累。”蓝苏乖巧摇头。
“昨晚通宵拍戏,早上坐飞机过来,又跟陈峰对峙这么久,眼睛都没合一下,还不累?”
“这算什么?以前跑货的时候,我三天不睡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