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丞淮带着沈流年一起坐上了马车,马车正是沈流年的那辆。
她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实不震,很是舒服。
不过她没有感受太久,心里担忧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跟沈流年可都置身在危险之中。
也不知道车赤能不能阻止城楼上那些对灾民放箭的守城军,想来她的令牌是能拖延一会儿的。
边境小城,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太守,楚湘王殿下的令牌,对她们来说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说起来,姚厘为了成为皇帝的连襟,也是废了功夫了。
不到四十的从四品官员不少,可外放是资历,日后好进入中枢,等到任期满了,鲁国公府一使劲,回到京城就能任从三品,入九卿,下一步任六部尚书,在上都城也算是高官厚禄了。
毕竟可不是什么太守都能去到上都城的,还能顺利升官,还得背景身后才行,要不然姚厘为了能尽快成为四品官,宁愿到偏远的卫城做太守呢。
官员外放到富裕的地方常常是平调,到穷的地方多少会高升个半级一级的。
可是一场雪灾引来了太多的事情,事实上发生灾情,处理得当,朝廷不会惩罚,尽管不会升官,平调还是可以的。
姚厘背后又有鲁国公府,最多再熬一任,但她不想等,又太贪婪。
云丞淮来安庆好几天,影卫查出了许多事情,比如所谓的雁过拔毛。
意思是,不管是什么商队来到卫城,都要交上足够的银子才行,不仅是商队,还有百姓的入城费,过路费。
连百姓的衣食住行,都搞了垄断,必须由官府指定商家才能出售,定价过高,没有路引的百姓,轻易不能离开本土,只能遭受压迫。
不是没有人去告状,告状到了州牧那里,也都是官官相护。
州牧是封疆大吏,品级很高,虽然吃亏不能常在御前行走,但是一州之权在手,要是帮姚厘压下境内发生的事情,还是很容易的。
卫城百姓对姚厘的怨气大,又状告无门,要不是发生雪灾这么大的事情,死了那么多的人,让百姓写下万人血书,不远万里的到上都城告御状,姚厘当真会安安稳稳的升官了呢。
“想什么呢?”
云丞淮正在胡思乱想时,沈流年忽然用食指顶住了她的眉心。
她眨了眨眼睛,试图看清楚眉心的手指,愣了一小会儿道:“我在想姚厘这个人。”
沈流年见她的眼睛追寻自己的手指,不小心成了斗鸡眼,忍不住轻笑出声。
“姚厘此人出身名门,可惜早就家道中落,徒有虚名罢了,要不是有一个好老师,不会跟鲁国公府搭上关系,为了娶到鲁国公府家的坤泽,她不惜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嫡妻,然后匆匆下葬,可惜她的嫡妻娘家没人,不能查验尸体,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