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要与阿姐谈过了再议。”林夕瑞现下想来都还觉得生气,“阿姐你放心,就算你以后不嫁人,夕瑞也养得起你。”
养自是不必林夕瑞来养,但就怕京城里的那些人说些闲话。
“你就不怕别人议论我们林家?”林夕昭故意试探着问道。
林夕瑞闻言,有些激动的双眸眨动,道:“说呗,只要我们不在乎,管他说什么,但若她们乱嚼舌根,我一定……”
“一定什么?”林夕昭眉心微动,问道。
林夕瑞想说一定撕烂她们的嘴,可想到那是宅院里的妇人才会说的,他一个大男人说出口,有些让人笑话。林夕瑞看了一眼曲笙,道:“我就乱棍子打死她们。”
林夕昭听着这个弟弟说着胡话,轻笑了一声,道:“好了,我都知道了,父亲是不是又去衙门了?”
“嗯。”林夕瑞点头。
“你先去先生那边听课吧,我会斟酌与父亲说的。”林夕昭此刻心里已经有了考量。确切的说,在她确定和曲笙在一起,心中便已经朦胧有了与林建海坦白时如何应对的想法。
但也只是在迫不得已之时。
晚间时候,林建海从衙门里回来,派人将林夕昭叫了过去,并且嘱咐不要让曲笙过去。
曲笙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先去沐浴了。
“父亲。”林夕昭进了林建海的书房,欠身行了礼。
林建海见林夕昭进来,脸上有了笑意,将墨笔停下,侧目问道:“今日金侯爷父子所为何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不用想,林建海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告诉林夕昭了。
“是,女儿知道了。”林夕昭恭顺的回道。
林建海颔首,继续查阅批着笺章,问道:“你是如何想的?”
林夕昭抬眸看向林建海,敛眸一瞬,道:“女儿不想嫁。”
林建海手中的墨笔停顿,在笺章上留下了墨点。林建海抬眸空视前方须臾,侧目看向了林夕昭,问道:“为何?”今日金酩筠也是见到了,他能感受到这个孩子很中意林夕昭,说话谈吐也是大家风范。
此刻的林夕昭并没有退怯之意,她看着林建海,神情认真,道:“这件事情父亲已经提过一次,女儿那时可能没有说清楚,女儿今日便将所想告诉父亲。”
林建海听到林夕昭的话,也重视起来,他将手里的墨笔搁置了一旁。
“金家当年与母亲口头定下婚约,却又无故毁约,连封信件都没有再回。”这事,林夕昭听自己的舅父曾说过,“女儿觉得金家的人是为无信,这是其一。其二,金酩筠在妻子死后未满三年便写信与您,此为无义。就算女儿现下答应了这门婚事,其亡妻家族也不会应允他此时便续娶。父亲之前明明已经拒绝,金家父子却在寻金家小姐之时,隻凭见过女儿一面便上门求亲,事情不分轻重缓急,寡廉鲜耻,此为其三。其四,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父亲是想女儿过去替他养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