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也忽然发现,祝明岸在与人交谈生意之事时,竟是不结巴了。
祝明岸抬眸看了一眼动怒的士兵,手却伸向了金酩意,宽大的衣袖罩着,她牵了牵金酩意的手,让她不要害怕。
之前要进城的时候,祝明岸是让她留在城外的,可金酩意却不愿。
“晁王莫要动怒,您需要小人便出售,您若不需要,小人转手卖给别人便是。”
“你想卖给谁?”
祝明岸闻言笑道:“自然是需要的人。”
大批的战马出售,天晟的诸侯不敢轻易购置,唯有现下与他交战的曲家军。
“多少银两?”晁王眉心揪着问道。
“一匹战马,一千两,总计五万匹。”祝明岸漫声说道。
晁王闻言,直接恼怒拍了桌子,道:“来人,将这唯利是图的小人拿下,就地处决!”
晁王一发话,身边的士兵便要去羁押祝明岸。金酩意惊的立时想要反抗,祝明岸却不急不慌的冷笑了一声。
晁王见她冷笑,眼神眯着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晁王太过天真。”
晁王闻言蹙了眉,咬牙切齿道:“我看天真的是你!”
“战马不在这里。”祝明岸声色明朗道。
“我若死了,这匹战马必将无尝送进曲家兵营之中,晁王不舍得这身外之物,还想阻止我卢家卖给旁人,不觉得好笑吗?”祝明岸已经看出了晁王的意图。
他以为杀了她,便能将这批战马劫走。先前晁王已经摸出了卢家的规律,每次只要来说交易,便会将粮草囤放在百里处,只要他带人搜寻,必能寻到。
他想战马也不外乎如此。
一匹战马顶多也就是几十两,若在平时,除非是汗血宝马,这个价钱说出来任谁都会觉得此人是疯了。
晁王听后,牙关咬紧了些。
祝明岸瞥看他一眼,从容道:“小人也是见晁王屡屡吃败仗,颇为难过,想到自己曾经与晁王相似的经历,心中不免悲愤,心生相惜。特瞒着父亲,从北疆带来这些战马,相助晁王一臂之力,竟不料晁王行事竟是这般不近人情。”
晁王听到祝明岸说到身世,盯着祝明岸的神情审视了几眼。
“我小娘是府上的丫鬟,自我出生便没有人正眼瞧过我,这些年我拚着一股怨气,才得到父亲的信任,今次我私自做主,特为晁王寻来战马,若此次生意做成,我也可以翻个身,但若不成,父亲决计会将我逐出家门。呵,谁知晁王不等我被逐出家门,便想要我小命,小人实在替自己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