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多言。”曲继年抬手製止曲笙劝阻,忽而抬起头故意激道:“难不成,你连为父都信任不得?”
“不,孩儿当然信任父亲,京师兵马权由父亲挑选,孩儿等您凯旋。”
曲笙松了口,曲继年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女儿的乌发,“像我。”
年轻时,曲继年也曾有曲笙这般有胆识谋略,只可惜,被曲家老侯爷规束的没了往年那份恣意。
“我只要二十万兵马便可,此阶段,国内切不可再生战乱,切记!”曲继年做了最后的嘱托。
曲笙郑重点头,只要曲继年与她一心,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曲笙陪着曲继年去了京郊营地,亲自挑选了二十万大军,曲笙再三劝说明日再去,让府中人与他践行,可曲继年说什么都不愿,还道:“我与你母亲已经道别完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行军打仗,岂能犹犹豫豫。”
午后,曲继年带兵从京郊出发,粮草辎重,紧随其后。曲笙骑着战马眺望着远行的大军,直到暮后方归。
曲笙进城,直奔林府。林夕昭今日一日未寻她,也未差人与她留话,曲笙有些担心。
曲笙疾步进入府中,林建海的院中还站着不少候着的太医。太医早上的时候便来了这里,都这个时候了还未离开。
曲笙走近些,太医们行了礼。
曲笙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问道:“里面怎么样了?”
太医低首,道:“回骠骑将军,文泽王今日吐血,腹内有疾,为肝气郁滞,肝阳上亢,火气太旺,若不及早纾解,恐大病将至。”
曲笙蹙眉,朝着里面走去。林夕瑞和林夕宽今日得看休沐,站在一旁正看着林夕昭在为林建海吃东西。
林建海今日眼神暗淡无光,林夕昭喂些东西,没一会便吐了出来。一屋子的人,全无办法。
曲笙看向一旁的柳无相,小声问道:“柳大夫,文泽王病情如何?”
柳无相闻言,掠了下自己的胡须,摇了摇头道:“心病难医,老夫可暂时与他延缓病情,但还需他自己想通。”
林夕昭之前也与柳无相说过关于林建海的心病是何事,他晓知,却也无法子。
林夕昭听见二人说话,瞥过头看去,瞧见曲笙站在那里,内心的强忍之处,似有崩塌的迹象。
林夕宽见状,低首道:“阿姐,我来喂父亲吧。”
林夕昭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羹汤,点点头,递给了林夕宽,交待道:“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