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屋内静谧的,屋外不大的风声,也听得清清楚楚时,林夕宽抬起了头。
“阿姐,父亲过世已满百日,你就一点都没有怀疑过他的死因吗?”
林夕昭眼中有了一丝疑惑,不解的问道:“怀疑什么?”
林建海的死非毒也非他杀,怀疑什么?
林夕昭看着林夕宽眼中那份凝滞的慌乱,敛眸一瞬,道:“父亲的病是旧疾,柳大夫也无能为力。”
林夕宽闻言,激动的侧身道:“阿姐,父亲病发——”
“夕宽,父亲已经过世,以后此事不要再提了。”林夕昭截断了林夕宽的话。
林夕宽闻声怔住,他盯着林夕昭坚定的眸子,许久慢慢的坐了回去。
原来,林夕昭已经知道了。
“阿姐是何时知道的?”林夕宽坐在榻上,低着脑袋,声音极轻的问道。
“什么时候不重要,现下家中只剩下我们姐弟三人,莫要离了心。”林夕昭温声道。
林夕宽慢慢抬起头,眼里有了一丝薄雾,问道:“阿姐不害怕吗?”
“你是我弟弟,我为何要害怕?”林夕昭神色如常,以前林夕宽那般待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害怕过,如今他已经改过,她就更不用怕了。
“阿姐……”林夕宽眼中泪水涌出,不知该说什么好。
林夕昭看着自己的弟弟,拿了帕子递给他,道:“我知道你那时心里有多难过……但过去的事情不要总是放在心中,该放下了。”林夕昭失去母亲的时候,又何尝不是难过到被噩梦纠缠,若非那时曲笙日夜陪伴,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挺过来。
她能理解林夕宽的心情,即便于氏是杀人凶手,可那也是他的母亲。母亲死于父亲之手,他又如何不煎熬。他当时针对林夕瑞,应该是也恨他与她走的太近,不把于氏的死放在心上。
而眼下,林夕宽似乎把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了林建海的身上,毕竟细细想来林夕昭也是受害者。且在经历了那么多,还愿意接纳他,他如何也恨不起来了。
林建海的死,林夕宽的言语讥讽,固然是起到了病发推动的作用,可究其根本原因,她姐弟三人,一个都脱不了干系。林夕昭也是在林建海死后,与柳无相交谈时,才思索出诱发林建海死亡的原因。
该放下了,林家子嗣本就单薄,不该再生嫌隙隔阂。
林夕昭当晚留在了林府,对林夕宽受伤,她也十分的上心,不过第二日,赵嘉虞便抱着女儿过来了。
小家伙跟惯了林夕昭,夜晚怎么也不肯睡,只有到了林夕昭的怀里,才将缺的觉,慢慢的补回来。
林夕宽坐在一旁吃东西的时候,林夕昭会抱着小知睦在一旁玩,林夕宽瞧着,眼中也有了几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