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人弱到需要被人搀扶着。当时她背着自己舅父的尸体,被北鞍军追击,明明可以躲过去的,可若她躲了她舅父尸体便极有可能落马。
她不能让任何人糟蹋她亲人的尸首。
她的舅父和叔父若非救她心切,也不会被北鞍军假扮的士兵前来将他们引出城。若他们当时犹豫,多查证一番,便可以戳破北鞍军的计谋,可却没有。
现在怎么回想都无济于事,她身边少了两员大将不会乱阵脚,可少了两个亲人,让她心痛难以自持。
“我叔父和舅父现下在哪里?”曲笙站起了身,声色微弱的询问道。
寇欢闻言,回道:“在前院的棺椁里,已经布置好了灵堂。”
“嗯。”曲笙鼻间长吁一瞬,“带我过去吧。”
曲笙穿了外衣,去了前厅,入眼的便是两口黑漆漆的棺木,那一刻曲笙的心中闷痛,眼角微红,停顿了须臾,慢慢的走了过去。
“将军。”
“将军……”
跪在一旁守灵的士兵,和曲家的兵将看着她们的将军出来,瞧着她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庞,心里都揪了起来。
曲笙目光紧盯着那两口棺椁,待抬步进灵堂时,身体倾斜似要摔倒,被一旁的寇欢急忙扶住了。
“将军,您没事吧?”寇欢急切的语气,似是被曲笙摔倒的动作惊吓到了。
曲笙被擎住,身体也在用力的想要站稳,她侧目看了一眼寇欢,轻轻摇了摇头,尽力平缓自己的语气,道:“不妨事,扶我进去。”
曲笙的身体没有了力气,却依旧坚持着进了灵堂内。寇欢扶着她跪下,看着曲笙三叩九拜,眼中一直流着泪水,却不坑一声,难过的抬手擦起了自己的眼泪。
曲笙祭拜完,跪在那里许久没有挪动,也没有命人扶她起来。
她的目光一眨不眨,落在隔离她与亲人视线的棺椁之上。
“可有与京城传信?”曲笙目光落下,低首烧起了纸钱。
“有,丰康将军已经派人回去了。”
曲笙敛眸,并未表态,这消息还不如不传。
“北鞍军可有攻打其它城池?”
“没有,我们放人出去联络各城池将领,均为见到北鞍军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