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他就是无能的人,妻子为了寻找事业的第二次发展,选择离开已经止步不前的他,他不去检讨自己,提升自己,而是寄希望于女儿,希望她有朝一日超过妻子,逼她回来。
他简直无能透顶。
可那明明是他的事,为什么要她来承担?
就因为生在那里?
这不公平。
一点也不公平。
纪砚清还没有干涸的眼泪疯狂往出涌,像山洪一样迅猛地衝击着翟忍冬的心臟。
翟忍冬蹲在那儿,眼睛黑而冷,盯着彻底崩溃的纪砚清。
“咚。”
很轻一声响是翟忍冬膝盖着地的声音,她单膝跪在纪砚清面前,在她没有答应之前,按照自己心中所想把她抱在了怀里。
一瞬间极端的陌生感袭来,纪砚清愣了两秒,疯狂反抗。
翟忍冬的力量不及纪砚清,伤没好彻底,只能靠不断地加深接触范围来和她抗衡。她一隻手从纪砚清背后斜上来,握着她的肩膀,另一手从她颈边穿过,扶在她后脑,将她的头用力压向自己。
这样亲密的接触无疑是火上浇油,立刻就激怒了对这个陌生动作极端抵触的纪砚清,她愤怒得浑身都在发抖,一把扼住翟忍冬的后颈将她往后一扯,大力推开。
“砰!”
翟忍冬后背狠狠撞在墙上,一刹那的闷疼混合着后颈火辣辣的刺痛——她伤口上结的痂被纪砚清那一把揭掉了。
翟忍冬疼得白了脸,弓身靠在镜面墙上,喘了一声,血就顺着颌骨流到了下巴。
纪砚清猛地定住。
翟忍冬抬手,掌根缓慢地从下巴抹到颌骨。
那儿蜿蜒血迹没了,只剩刺目的红。
翟忍冬撑了一下镜子站起来,再次走到纪砚清面前蹲着,把左手的袖子掀上去,横在她面前说:“不喜欢被人抱的话,可以继续咬胳膊。”
纪砚清像是听不懂一样空白地盯着翟忍冬。
翟忍冬抬起手,胳膊凑到她唇边,上面印着两道深深的齿痕。
纪砚清低头看到,脑中嗡的一声巨响,抖着攥住翟忍冬的手腕。
“大老板……”
纪砚清嘴唇一动,倏然回神似得把翟忍冬拉到自己眼前抱住,哭得惊天动地。
她多年压抑的情绪像愤怒的长河,第一允许谁站在旁边围观,漫长又枯燥,终于奔腾到头时,那个人扶着她的头,把“你开心就好”改了改,说:“以后开心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