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现在她基本确定——那晚之后,纪砚清迟迟不联系她,对所发生的一切的回避,对她那句“你是不是吃醋了”的否认,应该全和这件事有关。
纪砚清已经对她动了心思,但因为有辛明萱在前面挡着,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
翟忍冬眼波轻晃,透出来光:“没在谈。”
纪砚清放下胳膊,向前一步,逼视着翟忍冬:“那你为什么去冰川?”
翟忍冬看着她,说:“生气。”
她已经从纪砚清的表现里触摸到了她想要的“平等”,那就可以让纪砚清知道一点她“想怎么样”。
纪砚清愤怒到极点,话到嘴边脱口而出,“为什么生气?因为我喝醉酒碰了你?我让你恶心?”
翟忍冬说:“不是。”
纪砚清一愣,后知后觉记起翟忍冬对那晚的态度——她隻问她反不反感,没有提到恶心。
她当时不解。
现在……
和辛明萱没睡没谈是吧。
纪砚清手重重往下一指,怒得眼睛都红了:“今天,在这儿,把话说清楚!为什么生气?!”
翟忍冬感受到了纪砚清扑面而来的怒火,越是这样她越兴奋。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捏着,目光笔直深黑:“因为我在睡你的时候,你喊的是别人的名字。”
纪砚清狠狠怔住。
什么叫,她睡她?
主动的才会直接用一个“睡”字,被迫应该用被她睡才对啊??
纪砚清被翟忍冬眼里几乎藏不住的光刺痛,有个荒唐的念头迅速在脑子里滋生。她瞳孔里熊熊燃烧的烈火一瞬间熄灭,变成深不见底的黑,“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翟忍冬:“因为我在睡你的时候,你喊的是别人的名字。”
纪砚清:“你睡谁?”
翟忍冬:“你。”
“清醒的?”
“清醒。”
“没有被强迫?”
“没有。”
“啪!”
纪砚清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翟忍冬头偏向一边。
从楼上下来的人看到这一幕,吓得惊呼一声,连忙推着同伴往上走。
楼梯间还是隻有她们两个人,但已经交换了情绪,现在是纪砚清深如寒潭,翟忍冬狂如烈风。
翟忍冬咽了一口喉咙,动作缓慢地转过来,深黑双眼紧锁着面前的人,“纪砚清,第一天见面,我就想睡你。”
纪砚清嘴角难以控制地抽动着, 眼底浓烈的黑鼓荡翻涌,唇稍一动,就气得笑了出来。